叶轻晚放下茶壶,摊开两手,很是无奈:“真的只有姜朔啦。”
至于第三个杯子,沈珩信好不信也罢,她懒得再多作解释。
沈珩深深瞧了她一眼:“你放他进来做什么?”
听到这话叶轻晚心头的气登时又上来了,不由地把在刚刚姜朔那儿受的气撒在了他身上:“你以为我想?他还不是跟你一样说翻窗就翻窗进来了?难道殿下你不是看在我连姜朔都赶不走,更无能赶走你这一说,才厚着脸皮赖在我这里不走的吗?”
本就不善言辞的沈珩忽然被叶轻晚那么一说,一时语塞,也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只得懊恼又无奈的道:“不是让你离他远点。”
“跟你没关系。”
叶轻晚抬起茶杯轻抿一口润了唇舌,淡淡应声:“我爱做什么做什么,你真真管的好宽。”
沉默半晌,沈珩略微沉了沉脸色,无声的捏紧了拳,像是在抑制着什么,嗓音都变得沙哑了些:“本王说的话不是会害你的。”
也就叶轻晚敢这样同他说话了。
若是换了别人,早就被他扒皮抽筋,扔到乱葬岗去了。
“我知道啊。”叶轻晚单手支颐,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他:“殿下日理万机,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罢,我的安危无需你来担心。”
叶轻晚看着沈珩这副吃瘪的样子却是没有一点想笑的意思,只心道看来恶心他那法子失败了,沈珩还是一成不变的跟个牛皮糖一样粘上自己了。
越想越觉得烦躁,只有沈珩便算了,现下还多了个姜朔,真真叫人头疼。
逐渐夜深,沈珩依然还是没有半点打算离开的意思,叶轻晚却早已困意来袭,她倒是不担心这更深露重孤男寡女的沈珩会对她做点什么,只是单纯的在想,沈珩真的不困吗?
“殿下,你到底走不走?”
闻言,沈珩再一次把那只手抬了出来放在叶轻晚眼前。
“......”
眼见着室内气氛越发凝滞僵硬。
叶轻晚拗不过他:“意思是只要我帮你包扎了你就走对吧?”
沈珩闷闷地嗯了一声。
“行。”
说完,叶轻晚便起身出门绕开了两个丫头打来热水,替沈珩清洗手心的血污。
叶轻晚俯身准备握住那只手,就在刚触上对方的肌肤时,一股凉意瞬间缠绕上她的指尖。
叶轻晚微一停顿,心想他的手怎的这般凉。
迟疑片刻,叶轻晚便开始替他清理伤口,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手心暗红的血污,恍惚间有些走神,倏地脑中一闪而过凤仪宫中沈珩那张布满血迹的脸,愣了须臾后继续手里的动作。
叶轻晚有点儿心不在焉。
她一边处理着伤口,心里一边在想,反正现下看沈珩这个架势,是甩也甩不掉了,不如顺其自然好了,没准往后还能再利用利用,只要不伤害到她就行。
她就是个没良心的。
想着,叶轻晚忽而抬头看了一眼从头到尾一声都没吭的沈珩。
温暖烛光下,沈珩垂着眼帘,眉眼间不讨喜的戾气消散了不少,一身凛冽也尽数地收敛下来,如此温和安静的沈珩直直叫人挪不开眼。
叶轻晚看得又一次走了神,眼前这张俊美异常的脸,对上了一张曾在梦里出现过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