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难不成还想看主子一丝不挂的样子?”
“......”
许故不提她险些忘了。
视线再恢复明亮时,沈珩已然裹上了浴巾,迈着长腿走进了冷泉。
可就当叶轻晚快要看清他脊背上有没有那印记的时候,雾气袅袅升起,蒙住了眼睛,待到它散去后,沈珩已经靠在边上,身心放松,闭目养神。
“.......”
这下除了结实紧致的胸膛,什么都看不到了。
刺骨寒风狂躁地卷着冰冷袭来,犹如生冷的刀子刮过,吹得叶轻晚面上血色尽失,牙床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,头脑昏沉,颅内疼得厉害,醉意不减反增。
加上腿逐渐开始发麻,从而使得她有些后悔了。
早知就该听许故的,回家睡觉多好。
半个时辰过去,沈珩依旧还泡在那里。
叶轻晚受不住了,看向许故,用极小的声音问道:“他还有多久才走啊!”
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沈珩泡完澡起身的那一瞬间,看清他的后背上有没有印记。
许故摇了摇头,回应道:“再坚持一会儿。”
叶轻晚咬咬牙,只得继续蜷着身子蹲在树干上。
这个时候沈珩倏地睁开双眸,似是有打算起身的动作,叶轻晚一个激灵,兴冲冲地探出脑袋,生怕看不着他。
许故忙把她拽回来,小声道:“小心点啊。”
叶轻晚差点没扶稳栽下去,侧过脸冲着许故眨眨眼睛。
纵使他们动作再快再轻,这点响动还是被正准备出浴的沈珩给敏锐的捕捉到了。
“谁!”
沈珩斜乜过眸,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住古榕老树。
直至瞥见那偶然垂落的一抹雪白衣角,才稍稍放松警惕。
许故亦发现了极度显眼的裙角,忙不迭将它抽了上来,惊骇不已的内心期盼着沈珩没看见。
但下面的沈珩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白色的衣角被抽了回去。
“......”沈珩剑眉微挑,趟着水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那棵树下。
叶轻晚已经不敢出声,嘴唇翕动,对许故用口型表达说:我们不会被发现了吧?
许故回应她:没有吧,不然以他的性子我俩早就被揪下去了。
叶轻晚:也是。
只是,他们觉得这无波无折的平静太过诡谲,却又不敢探出头去看,惶恐伸出个脑袋就会对上沈珩那张阴沉得跟跑了老婆似的俊脸。
那可太吓人了。
树影婆娑,萧风瑟瑟,在水面投下浓重的阴影,草间虫鸣不再,万籁俱寂,偌大的后园没有一丁点儿声响,静得仿佛可以清晰听见对方如擂鼓般的心跳。
长剑出鞘的声音倏然响起,许故心道不妙,朝叶轻晚看去,随着铮的一声,树干猛地震了一下,叶轻晚猝不及防,旋即重心不稳向前倾去,许故急忙伸手去抓,白色的衣袖从指缝间溜走。
完了!
一瞬间许故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。
而掉下去的叶轻晚也觉得自己完了。
耳边的风伴随她的疾速下坠呼啸而过。
好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