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天罡看了一遍,木木地似乎没看懂一样,又看一遍。
徐淐径突觉得手上不妥,低头看视,手上不知何时现了两斑红痕,已经开始肿高发黑,红痕处麻痒,想起方才拿了箭头和血信,忙喊道:“先都将信放下!可能有毒!”
徐天罡慌忙将其掷在地上,碰到地上时,竟冒出了白色烟尘来。
真的有毒!
徐淐径虽中了毒,心中仍是清明,想着最要紧之事,是核实信中情况,立刻叫了仆从去二夫人软禁的屋子里瞧瞧看。
不一会儿回报,二夫人的屋里,不知何时人去楼空,哪还有人在!二夫人,连同丫鬟采月,都不见了。
今日寿宴,各处人手本就不够,看管二夫人的院卫也都被调走干别的事,只留了一人值守,那人被打晕在地,一时还未苏醒过来。
徐家三位爷声色不同往日,脸色都沉如黑漆。旁人看了徐天罡眼里的神色,被震慑住了,都不敢说话。方才笙歌萧音,处处金银焕彩的徐府,突然之间天地改换,静悄悄如无人之境一般,众人皆是惊怕沉重,个个脸上惊惶不已。
解毒紧要,徐佑倧打破了沉默,叫了隆喜:“去找孙喻雪过来。”孙喻雪今日随徐三爷同回徐府的,出了事后和丫头们一起,并不在场。
很快,孙喻雪来了。她先看了徐佑倧的手,右手黑红一片,他碰了两封信,比徐淐径反而重些,许是刚身受重伤,对毒药感知度更深。
孙喻雪看了症状,凑近一闻,便知深浅,说道:“粗浅小毒,并不严重。”众人听了,才放下心。孙喻雪并不走至徐淐径那里去诊治,尽管徐佑倧使了眼色,也只是说:“我这就去抓药,熬了药汤,每个碰到的人喝一碗就解掉了,不会有后遗症。毒方并不高明,各位主子放心,我这就去了?”孙喻雪向徐佑倧一偏头,露出询问之色。
徐佑倧点头令行。突想起一事,问道:“有人去看了蔺力的屋子了吗?他是如何?”
孙喻雪听了,缓了半步,慢慢走着,想听个话儿。可是之前忙中,并没有人想起看押蔺管家的事来,这会儿才有小厮匆匆忙忙跑去看视情况。
孙喻雪见不好再待,只好退下,自去熬药。
半晌小厮吓得大惊失色回来,边跑边喊:“死了!死了!”
“莫要跑!慢慢走着,稳一下回话!”
“蔺管家口鼻流血,好吓人啊!”
“蔺力仍在屋子里,但是死了,是吗?”徐佑倧一字一句问道。
小厮尖声嚷道:“对!”
徐天罡喃喃道:“那她是不是也……”他愣了一会儿,眼神慢慢地变得空洞,找了个凳子,缓缓地坐下,眼角渗出泪水。
在场众人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,脸色苍白而惊恐,面面相觑,纷纷张口想问,而又怕问。
这一来一去,徐佑倧沉默了,许久都没再说一句话,心中几件事成形,但不能向众人和盘托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