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了。”
谌容敬谢不敏。
夏侯渊颇为遗憾:“这按摩技艺,我可是学了好一阵儿呢。”
谌容客气的安慰他,“今天太晚了,改天吧……”
夏侯渊来了兴致:“这按摩技术就是去人疲惫的,正适用于睡前!来,我给你按按,不感受你都不知道有多舒服!”
谌容:“……”
她还没反应过来呢,人已经被他按在床上了。
先从头部开始按摩,指腹轻轻的按着眼眶,一圈又一圈。
谌容原本还担心夏侯渊没什么耐性,按起来简单粗暴,会整的人生疼……
没想到他还挺细致的,按摩起来尤其温柔,手法纯熟倒像是个老师傅。
谌容缓缓地放松了神经,最后当真闭上了眼,彻底享受他舒适按摩。
夏侯渊感受到她的身体不再紧绷,肩颈部分完全的卸去了防备,笑笑,按摩的愈发细致。
“舒服吧?”
夏侯渊腾出左手,轻轻一挥,隔空熄灭了好几盏灯。
屋内光线骤然弱了,变成了橘黄的暖光,柔和不刺眼。
谌容微微睁开眼,正瞧见他蕴着笑意看她,轻轻道了声:“谢谢。”
“跟我说谢谢?陛下又生分了……”
夏侯渊的声音有些无可奈何。
可下一秒,他就暧昧的直接弯下了腰,缓缓低头下去——
她枕在他的腿上,位置刚刚好。
一个轻柔的吻,印在她的额头。
昏黄的寝殿,烛火幽幽,映在墙上的影子浪漫而温馨。
谌容又飞快的闭上了眼睛。
对她的害羞,夏侯渊笑得宠溺。
怕她身体绷得太僵直,无法得到真正的放松,就随便跟她聊着天:
“要说享受,你们大胤,还是长公主最会。虽说她骄奢出了名,可怎么让自己活得滋润舒服,个中极致,她最懂。”
“这套手法,就是长公主驸马纳兰德亲创的,完全是经过长公主调l教后的经验所得。厉害吧?”
谌容眨眨眼,不咸不淡的道了句:“嗯,厉害。”
心道,这才哪儿到哪儿啊。
她在特别特别小的时候,曾见父皇专门跟谌肃叔叔学了马杀鸡,说是非常舒服的按摩手段,然后晚上还给她母后按来着。
听声音……嗯,应该是相当舒服了。
虽然第二天,她父皇是扶着腰走出来的。
夏侯渊的手劲极佳,她肩颈部完全被打开,彻底松软了。
不一会儿,就昏沉沉进入梦乡。
彻底睡着前,谌容还在想着,她要跟他说什么来着?
让他睡这儿?
好像不是……
“陛下,”磁性又蛊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:“今晚是你特意传召我回来侍寝的对吧?敬事房那边记录就这么记了啊……”
屁……
谌容很想跳起来反驳他,可眼皮似有千斤重,怎么都睁不开。
再想挣扎些什么,已经完全忘记了。
大脑一片混乱。
最后半点意识也无。
……
第二天,夏侯渊神清气爽的从紫宸殿出来,惊呆了一众人的眼。
昨晚只有几个人值班,所以并不知道他来了。
紫宸殿的宫人们都受到了惊吓!
同时佩服皇贵君爬床的功夫真是无孔不入……
怕被谌容训斥,夏侯渊专门挑了她上早朝之前的时间走了。
还特意在众人面前绕了一圈才走。
谌容昨晚睡得极好,宫女们叫她起床她都没起来。
比她年长的宫女们都面红耳赤。
心道皇贵君昨晚是有多用功,陛下今日才起得这么晚。
最后还是申姜把谌容给震醒了:“陛下,皇贵君昨晚特意招了敬事房的人记录。”
谌容有点儿懵,但“敬事房”三个字让她瞬间醒了。
“还……”申姜说着都觉得很羞耻,“故意叫了好几次水。”
皇贵君真是太无赖了!
谌容整个人像是被带着冰渣的冷水泼了,睡意全无。
“扶朕起来!”
宫女们忙将她扶起来,看着小女皇一副要算账的样子,抿唇偷笑。
眼看时辰就要到了,申姜不得不提醒她:“陛下,早朝快到点了,您赶紧先吃两口吧。”
谌容感觉整个人都有点炸,美眸泛着狠光:“夏侯渊他人呢!?”
申姜垂着头:“早跑了。”
谌容深呼吸,沉住气,又问他:“昨晚敬事房的太监在外边喊了几次?”
皇帝侍寝有规定。
虽然她是女帝,但夏侯渊之前强硬侍寝的时候就被警告过,不得超时。
说是警告夏侯渊,倒不如是警告她。
他可真是嫌她身上的虱子不够多!
皇帝与妃子的行房时间不能太长,按太医院的话来说,情事过长会导致肾元衰竭,虽然她是个女的,行吧,她也有肾……
反正会有敬事房的太监专门守在寝殿外,一旦时间过长,他们就会在门口高喊:“是时候了”,以提醒她。
而这种喊声不能超过三次。
等到第3次的时候,皇帝如果还拖延,就被判为——沉迷情事,误国。
申姜后退了一步,摸摸鼻子:“皇贵君专门又跑回蓬莱殿换了身特别清凉的睡衣出来,故意敞开胸怀。可敬事房的太监见他一身清爽,好像并无行事,便要进去看。”
“皇贵君见糊弄不过,就冷了脸。直接把敬事房的大太监绑在柱子上,让他每隔半个时辰就大喊一声,喊够三声算完。”
谌容冷哼、扯唇、加翻白眼儿。
他对自己的实力夸大其词了吧?
“所以,敬事房的太监就听他的了?”谌容脸黑,“骨头这么软。”
申姜觉得这真不怪敬事房大太监,要怪就怪皇贵君太变l态:
“皇贵君说,他要是不喊的话,他就把他吊在城郊乱坟岗的树上,反正他瞧见孤魂野鬼,也一定会亮嗓子的。”
“所以敬事房的大太监当场就喊了!喊得可卖力了!!”
谌容:“……”
这厮可真够阴损的。
谌容觉得那敬事房大太监也是倒霉,便嘱咐申姜道:“回头赏五十两银子安抚下他。”
后又觉不妥,道:“你私下给吧,传达下朕本身是什么意思,可别被他误解成朕觉得喊是好事儿了。”
申姜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周围的宫人们也具都闷笑。
谌容瞪了他们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