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你们大概不知道我父皇为什么总想攻打大胤吧?”
“除了和景帝的个人恩怨,打仗是唯一一个能让我父皇使出大把银子的途径。”
“他每次想找找存在感,感受一下自己确实是一国之君,富得流油的时候,就想打仗。”
“尤其,打仗是最不违背他当皇帝的初衷的——有能力保护我母妃。所以这仗打得越厉害,他就越能在我母妃面前吹嘘显呗。”
“所以啊……”
夏侯渊看向大胤众多惊得快合不上嘴的大臣们,悠悠道:“你们可别老想着挑衅我父皇,跟武乾打仗。他就是个二傻子,又憨又疯,越打越兴奋!你们越是气势汹汹,他就越来劲,越热血沸腾!”
众臣嘴角直抽,满目震惊。
没想到武乾帝竟是这么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憨批!
大胤众臣被暴击得心中一片凄凉。
武乾这两位,国君是个憨傻疯批,儿子是个深不可测的毒舌,这都什么奇葩!?
趁着朝臣们还在震惊之中,夏侯渊正经八百的转向谌容,再次提出女性离婚后可分家产的政策。
众人反应过来,想要制止,却被谌容配合着夏侯渊,抢先一步,一锤定音:
“皇贵君说得甚好,予以家财,也是真诚的一部分,相信此令下去定能促进夫妻和谐。”
谌容想的是——母亲曾经跟她说过一夫一妻制的社会,男子一生只可娶一个女人,这就大大的提高了情感的真挚度。
然后……互相尊重,互相平等,和谐友爱。
家宅安宁,夫妻之间更能和睦相处,社会也会更和平。
至少,像深宅内斗,下毒、流产、推井、落水……这种事,基本上可以全部杜绝了。
谌容想得不错,觉得女性政策已经逐渐步入正轨,正一步步朝着好的方向走。
可大臣们却不这么想。
一位视财如命、人称铁公鸡的铁大人,十分紧张地出列问道:“陛下,若是女人贪图钱财,故意跟某家财万贯的男人成了亲后,又火速和离,纯粹想分男方的家产可怎么办!?”
“臣不是不支持女性政策,只是觉得若是这样,对男人不公平!”
“尤其陛下之前已经过了‘男女若并无感情,当任何一方提出和离,但凡一年内无亲密接触,或一方为家暴者,可通过婚姻法强制和离’的议案。假如说女方如果蓄谋已久,生生忍过了一年,就等着一年后分得万贯家财呢,这可如何是好?”
说这话的人是户部右侍郎,人虽然爱财,却不贪财,专管财款项目,从曌帝还为嫁入王府前就跟随了,是户部尚书的心腹,更是谌容的人。
整个户部都是陛下的人,故此,当户部右侍郎提出此疑问时,虽不是站在了陛下的对立面,却也是在政见上对上了,众臣毫不怀疑。
谌容沉思了一两秒,道:“这件事情也好解决。过错方需得分给对方一半,或者全部家产,到时根据犯错程度不同,依法而行。”
“若夫妻只是因为性格不合这种普通原因,和平分开,那就是婚前是谁的财产还是谁的财产。”
“如果女方有孩子的话,在孩子六岁以前,女方有优先抚养权;但孩子六岁以后,看孩子的个人意愿,不管经济水平如何,孩子愿意跟谁就跟谁,如果孩子愿意跟经济比较差的一方,另一方需要付抚养费直到孩子成人。如果孩子没有个人意愿,那孩子就判给经济好的一方。”
这个判决还是十分合理的,众臣嗡嗡的议论,却也偶尔点头。
虽然安侯左相之流让人厌恶,但当世男子不是个个都如他们一般只顾利益,爱妻护女的好男人比比皆是,大部分男人还是谦谦君子,非常有风度的。
新上任的礼部左侍郎站出来,道:“尊老爱幼,谦让女子,本就是我国的传统美德。”
“男子娶了女子本就是要为她负责一辈子的,即使没有这条法律,我大胤的儿郎们也会这么做。所以这条法律对于恪守德行的男子来说,并无损伤,它所制裁的只是那些会给另一方造成伤害的人。”
“若能因此而让女人们安心,促进家庭和谐,那此法案一出,对生活必是大有益处。”
“故此,我支持这条法案。”
众臣也觉得,是这个理儿。
本来嘛,所有法律都一样,针对的都是些会犯错的人,如杀人者偿命,死刑是最高刑级了,当然还有千刀万剐这种令人痛不欲生的死法……可只要不犯错,这些就跟正常人没有关系。
大家刚才之所以反应那么激烈,是因为大胤朝几百年来,从来没有过“婚姻法”,这是谌容新提出的法项,众人一时无法接受也可以理解。
但现在都说明白了,大家也就都没那么反对了。
谌容端坐着,正色道:“大胤朝之前从未有过婚姻法,所以这是首次提出各种议案,未免会有疏漏。还是和先前一样,众位爱卿畅所欲言,咱们先将一定会入法典的政策归类,在一个月内逐步补充建议,不断的修改,待彻底完善后,再纳入法典。”
众臣觉得女皇陛下这么说还是可以的,至少没像妲姒国那般,完全的无视男人,使男性地位卑微到所有人都是奴隶。
除了女皇的男人,其他男人可以任由女主人发卖互赠,肆意流转在各个女人间。
甚至有时候女皇的妃子们惹她不高兴了,她也会直接打死,或者送给别人。
男人在妲姒国,简直毫无尊严。
安侯却骤然看向礼部左侍郎。
他是傻了吗?!居然帮着夏侯渊和小女皇说话!?
此人长相俊俏,气质清爽温雅,像是个白面书生,是他夫人回娘家时所遇。
路上得他搭救,他夫人得知他有心进京为官,且之前在任上做的口碑不错,此人又毫无背景,便举荐给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