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!”一位宫妃将话题拉回来:“皇贵君如此顽劣,不仅不尊重您,更是将我们如同猫狗般逗弄!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!!”
他说完后,众宫妃一齐跪拜施压。
谌容不得不开口问了经过。
众宫妃们只说虽然他们未亲眼瞧见,但很多宫人都能作证。
夏侯渊讽刺道:“这些宫人是不是也都是你们各宫的啊?”
“你什么意思!?”霍衡首先发了火:“哦,我们为了污蔑你,还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,淋一晚上的雨!?”
“诶,这可不是我说的,这是你自己说的。”夏侯渊悠悠道:“况且,怎么会淋一晚上的雨?正常人怕是淋一盏茶的功夫,就被惊醒了吧?能淋一晚上的,说不是故意诬陷,还真找不到原因。”
霍衡气得几乎瞬间就要跟他干架。
谌容心道这男人的战场跟女人的果真不一样。
她父皇的那些娘娘们,大多都是面上好姐妹,说说笑笑手牵手,背后使阴招;
可她这些皇夫们……一个不痛快,能当成把房顶给掀了,太破坏公物!
担心他们真打起来,会毁了她这些百里挑一的好东西,谌容忙将此事草草揭过。
连夏侯渊在来的路上准备的不在场证明都没用上。
宫妃们气愤走人,夏侯渊却是乐不可支!
甚至抚掌大笑着欢送众宫妃们离去。
有好几个男妃都差点儿被他嚣张的姿态气晕过去。
谌容淡淡瞥了他一眼,警告道,“你差不多得了。”
“好的呢~”
都不用他出手,她就帮他解决了。
这会儿才刚刚证明了女皇爱极了自己,承载着这份爱意,夏侯渊好说话的很。
甚至还眉开眼笑的问她,“你若不喜欢这个兵器,我再给你换个别的?”
谌容转向他,歪头看了他半响,随即笑笑,大方提出:“我喜欢足量的,最好是金光闪闪的那种。”
这暗示够清楚了吧?纯金!
既然他都提出来了,她要是不说实话反而是她不真诚了。
贺叔曾告诉她,要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,就看他舍不舍得给你花钱。
虽然他之前表现得很乖,还送了她一匣的银票,但……谁知道是不是伪装?
一个半人高的足量狼牙棒可比他那一匣子银票值钱多了,谌容好奇,他会不会挖他的嫁妆给她做狼牙棒?想到那场面,她就想笑。
夏侯渊微微蹙眉:“足量的多重啊,你挥起来不方便。”
她这细胳膊细腿儿的,万一使力不当,骨折了怎么办?
思量之下,他直接拒绝了,“你太瘦,足量的少说也有五十斤,你刚举起来就把自己扥趴下了可怎办?”
谌容:“……”
“切,你就是小气。”
夏侯渊笑了,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,突然觉得很可爱。
她这番模样,就像是跟哥哥讨要喜欢东西的普通女孩儿,非常接地气。
“我是真怕你挥不动。”
“我虽然不是如你一般天生神力,可力气也不小,我从小就耍这些玩,算不得什么的。”
“呦?”夏侯渊双臂环胸,突然缓缓俯身看她,俊脸戏谑之余,带着一丝宠溺:“本宫怎么记得陛下之前连食盒都拎不动呢?”
他要求她如平常女子一般,偶尔亲自送他些点心,宠他些,可她却次次都打发小太监来,说太重了,自己拎不动。
谌容眨眨眼:“那会儿是刚当皇上没多久,被伺候得懒了嘛,连手巾都有人替我收着,净手有人帮忙擦,走到哪儿都不需要我费一分力,身体就不免退化娇弱了些……”
“但现在,朕又练了一段时间,体力已经完全恢复到从前了,皇贵君不必替朕忧心。”
夏侯渊瞧着她是真想要,笑道:“那行吧,尽量在三日后给你。”
“时间上也不用这么紧张,十天后也行,朕狩猎上用。”
“狩猎?”
夏侯渊顿时神色一凛,元胡的计划几乎天天都在他耳旁念叨,连他们都有这样的心思,更何况是大胤国那些本就居心叵测的朝臣们。
长公主一派怕是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做掉谌容。
“陛下还需亲自打猎吗?”
“是啊,我大胤国的传统。大胤虽不像武乾那般,以武服天下,可也是从祖宗辈起就定了这个规矩——兹要是祭祖,皇上就必须带头狩猎,否则不配为帝。”
“我母亲当年之所以能让朝臣臣服,除了她德智双全,武功也不差。”
“当年她第一次狩猎,就亲自斩杀了三只熊瞎子,此前还在巨蟒口中救出过我父皇。”
曌帝之惊才绝艳,让人望尘莫及。
夏侯渊感佩的同时,又问她:“那你呢?箭术如何?”
“还行。”
谌容谦逊了下,又怕他真觉得她弱鸡,提不了狼牙棒,忙爆出小时候的战绩:“我五岁的时候,曾经猎杀过数条小龙。”
“?……梦里吗?”
夏侯渊额头三条黑线。
“就是蛇。”武乾俗语可能与大胤不同,谌容解释道:“这边称蛇为小龙,我五岁那年,有人故意把我引到密林中,放了无数毒蛇,妄图害我性命。”
她当时确实被咬到了几口,但好在贺叔从小就教她常遍百毒,抵抗力比较强,而且还阴差阳错的,因祸得福,在她被万蛇之王咬了以后,变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。
夏侯渊不由得紧张起来:“那你当时……”
“我小时候非常贪吃,别的小孩子都随身携带香囊、护身符之类的……我身上揣的全都是油糖,还有小酒。”说到这儿,她笑笑,“贺叔年轻时爱喝酒,我有时候不想学毒了,就送他好酒偷懒。”
夏侯渊几乎立马想象到她幼时鬼灵精的样子,又忍不住问道:“那你当时是怎么处理的?”
“有这些东西,再加上狼牙棒蹭着青石会擦出火光,我当时就托着小狼牙棒,一路撒糖撒酒,嗷嗷的往外跑。火花飞溅,碰到油和酒,瞬间就燃烧了起来,再加上周遭又都是树和草,很快就燃起参天大火。没多久,吸引了正在寻我的御林军的注意,我就被救了。”
她当时虽然把自己衣服都烧坏了一个角,一身狼狈,但好在性命无虞。
但她父皇当时很生气,几乎是震怒,七七八八砍了得有二十多个官员。
那段时间只要是朝中大臣在宫内碰到她,都一脸惊悚的绕道走。
谌容回忆起这段往事,表情也很淡定,似乎没对她造成什么影响。
可这段话听到夏侯渊耳朵里,她越是轻描淡写,他就越觉得她是在故作坚强。
甚是心疼她。
紧握着她的手,目光灼灼:“日后,有我在,定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。”
谌容微笑着点头,心里却是不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