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会儿回去睡也不知道他家小姑娘会不会嫌弃他。
啊,算了,他还是再换一件吧!
他自己嫌弃自己!
夏侯渊道:“让你谢能干嘛?让冯谋自己谢我!”
小二十八秒懂:“您放心,军师说,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嗯,不错,回头你把东西都交给我。”
“是。”
小二十八见事情办完,正要打道回府,却被夏侯渊又拦着了:“等等!”
“殿下,您还有什么吩咐?”
小二十八转身回来,双眼明亮。
已经好久没听到太子殿下的指令了啊……让他干什么都行,他每天净干些不正经的营生,都快无聊到发慌了。
“这回是谁雇你来的?”
“似乎是湖州知府,但是他的幕僚联系的江湖上的一个杀手帮派,我也是因为生计,迫于无奈,这才加入了这种帮派,每日赚些烧饼钱。”
夏侯渊:“……”
说得这么可怜,生怕他会怪罪他似的。
“下不为例。”
“是。”
夏侯渊又问:“你在这儿待了这么久,湖州知府如何?他那幕僚又如何?”
说起这个,小二十八可谓是侃侃而谈:“我第一次被人雇佣的时候,是刚认识的一个杀手朋友牵的线,我带军师来此地躲避,顺手救了对方。然后他见我实在是没钱,又有一身厉害本身,便推荐我干这种杀人的买卖。”
“一开始被雇佣时,听说是湖州知府,我还吓了一跳,心道现在父母官都干这事儿了,这湖州可真够乱的。”
“然后连夜去调查了湖州知府的背景,发现此人并不是那么的狠辣嗜血之人,更不喜滥杀无辜,尤其是从他之前的政绩来看,他甚至还称得上是个好官。但自打入了湖州后,就不一样了,完全成了长公主手上杀人的刀。”
“他成了湖州知府后,几乎月月都杀人,有的是为了长公主杀的,也有的是为了那些孝敬他银子的人杀的,还有为他自己杀的,这周遭知府,也全都串通一气,早早的被他买通了。”
“利用长公主的关系,他铲除了不少政敌。”
“这大概也是为什么,他混蛋至此,竟没有人去京城高发他,所有政敌,都被他提前处理掉了。”
“据说有个小县令,刚正不阿,觉得他处事不公允,还戕害无辜者性命,怕他拿家人威胁他,便带着全家老小,夜行去京城告他,但哪怕是这么隐秘,赶了几夜的路,快到了冀州的时候,还是被杀了。全家一十二口人命,连还不满一岁的小娃娃都没放过。”
夏侯渊听着,剑眉紧皱。
“这湖州县令可真不是个东西!”小二十八狠狠吐槽了这么句,又问夏侯渊:“太子爷,您是不是想说这句?”
小二十八叹息,“我刚开始也这么以为来着,想惩罚他,然后就半夜扮鬼去吓他。”
“结果这孙子胆儿小,怕得很,不经吓,一口气儿全抖露出来了。”
“说这些都跟他没关系,他根本不知道这些,他也不想惹上人命官司,他胆子小,连血都见不得,这些都是他府上的幕僚拿着他的知府印去做的,与他无关。”
“我刚开始以为这是他推脱责任的话,但后来我就开始格外关注这位幕僚了,发现这人才真是幕后真凶!”
“要杀谁,用什么办法,怎么杀……这些杀人的指令都是他下达的,那湖州知府不过是个傀儡罢了。”
“胆小如鼠,就是个脓包,若不是有这幕僚在背后指挥,他根本办不成事儿!”
小二十八说得怒意蓬勃。
夏侯渊问他:“你怎么没把那幕僚杀了?”
“我刚知道这事儿的时候,就想把他解决了,可一想,他不过是个幕僚罢了,无官无名的,他计划这么多,还不是为了别人,他背后定有真正的幕后主使!”
“我想着您既然让军师仔细查湖州的事,那这里的人或事对您来说一定非常有用,我不能随便的破坏您的计划,万一不小心被我打乱了,怕是,只收拾了这么一个人,他背后那些混账们,依然能够逍遥法外,这也太不值当了!!”
夏侯渊笑笑:“可以啊,小二十八长大了,知道多想了。”
小二十八羞涩的低头,抿唇笑,不自然的挠挠脑袋。
“但现在,这事儿我准了。”
夏侯渊道:“那幕僚,活着也是浪费粮食,杀了吧。”
“不会影响您后面的计划吗?”
“小人物,影响不大,尤其,我要用他的血开路,告诉他们,湖州要被开刀了!然后利用那些证据,时不时的让他们胆战心惊一番,从而彻底搅乱长公主一派!”
小二十八兴奋的一拍手:“太子爷,军师跟您想的一样!他之前还跟我说,要留着这些证据,好让您一步步搅乱大胤内政呢!”
“长公主是大胤最大的毒瘤,铲除了她,下一步就该是女皇了吧?”
夏侯渊被他问的沉默了一瞬,下意识的偏头去看屋内的谌容,见她睡得香甜,没有丝毫反应,这才放下心来。
倏地又有些尴尬。
自我唾骂。
他这么心虚做什么!?
本就是敌对,就算是真有这么一天,也该在她的意料之内。
夏侯渊不耐烦的赶小二十八滚蛋了。
小二十八杀回去,直奔那幕僚的住宅。
又怕别人发现不了他死了,更觉得等到明天再被人发现实在是太慢了,虽然有猝不及防的意思,但远远达不到那种惊悚的效果。
不惊悚,就不足以让对方慌乱无措,以至党内全乱了阵脚。
于是,小二十八片刻都没带停歇的,一剑封喉后,直接砍掉了那幕僚的脑袋,趁着夜色未尽,在天蒙蒙亮的时候,直接丢进了知府的床榻上。
那知府早就将人全部都赶回了老家,此时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住着。
半夜突然被东西砸中了腹部,疼得“嗷”一嗓子。
顺手一摸,不仅毛毛躁躁还黏黏糊糊的,忍不住大声咒骂。
可刚骂了两嗓子,他就觉得并不对劲儿了……
这屋内的血腥气,实在是太浓重了,想让人忽视都难。
他哆哆嗦嗦的抖着身子,不仅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,拿出火折子,点了灯。
还未凑到床前仔细看,就瞧见双手都是血淋淋的。
一股子寒气直接从脊椎冲向头顶!
脖颈僵硬的缓缓扭头,往床上一扫……
“啊!!!”
他吓得当即坐倒在地!
可地上竟也是黏黏糊糊的。
余光一扫,从窗户到床榻上,竟是淋了一地的血……
湖州知府被吓破了胆儿,两眼一翻,晕了过去。
……
第二天一早,湖州知府是被进来伺候他的奴仆的尖叫声喊醒的。
天色已然大亮,屋内血迹部分已经干了,可恐怖的画面依然留存着。
尤其是知府大人浑身是血!
“杀人了……!!!!!!!”
手里的水盆砸落在地,奴婢的尖叫声响彻云霄。
众人缓过神来,胆大的冲进来看情况,另外派人又去通知住的离知府府不远的幕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