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他们有闻风逃跑迹象,便将他们直接抓起来。
先分别审问,待时机成熟后,再一一打入大牢。
……
事情办得很快。
在谌容睡了一个踏实觉的第三天晌午,贺扬的信就寄过来了,说一切已准备就绪,让她不必担心,只管放心处理湖州事宜即可。
这天晚上,睡前,夏侯渊正想着要怎么才能留住谌容,在床上辗转反侧,忐忑不安许久之后……
决定他只能硬缠了!!
然,没料到的是,一个不速之客突然站在了他身后!
夏侯渊下意识的一个凌厉的掌风扫过去——!
对方轻松避过,却施施然站在一旁。
反倒是他身边的一个快如闪电般的人直直朝他砍来。
那人没使用任何武器,掌风却十分凌厉,带着势不可挡的杀气,凛冽的朝他挥过来!
招招狠辣,寸寸毙命。
已经很久没有跟这样的高手对打过了。
体内好强的战感被调动起来,不过瞬息功夫,两人快如闪电般在空中不断飘飞,得过了有百招。
对方很强。
且非常稳。
路数似乎暗含百家,看不出到底是哪一派。
夏侯渊觉得,对方可能是大宗师级别的。
大胤还有大宗师在保护一个弱鸡一般的人?
刚才轻松躲过那人,看似轻松,不过是反应快罢了,听他的呼吸和心跳,顶多是个六品的水平就了不得了。
夏侯渊眉头紧皱。
这回是遇到了高手,且还是在谌容的房间外。
皇帝果然遭人恨啊,这才出来多久就有仇家寻上门了!
夏侯渊奋力搏杀。
他也不差,但不会轻视每一场战斗。
对方似乎一直在试探他,想要知道他到底是多少品级。
两人从七八品,换招升级打到八九品的状态。
对方若是集百家之所长,夏侯渊就是集千家之所长了。
他从小就好武,在武学上认的师傅数不胜数,从不丁点儿大小,遇到个高手便要拜师,到了如今这个地步,“超越同龄人”这种书夸赞,已不足以表扬他的实力了。
他从刚开始装吃力应对,让对方以为他能力不及,暗暗探查对方路数漏洞。
到现在已经完全摸清对方路数,在对方出手前先一步下手,径直打向对方命脉——
只这一瞬间,眼前如幻影般的高手,出招骤然狠辣了十倍。
似乎之前想要置他于死地的状态也不过是做做样子,点到为止,现在才刚开始真正的过招。
因他之前那般逗弄他而暴怒。
强者的实力更不容挑衅。
一炷香的时间后。
夏侯渊新买的宅院已被打成了断壁残垣,打眼随便一扫,尽是破败的景象。
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的中年男人骤然拍拍手,“可以了,玄金,回来吧。”
那位被称作“玄金”的杀手,这才止住了动作。
他们想要停手,不代表夏侯渊就愿意。
但他给他们机会。
剑锋随意扎在土里。
剑尖深扎的位置,是他昨日刚给谌容买的名贵品种,她只看了一眼,瞧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。
她似乎对寻常女孩子喜欢的花花草草都不太敢兴趣。
但,这是他的心血,他心爱的姑娘可以无视,又岂容他人践踏?!
“这就想走!?”
“你想如何?”
冷硬而沉闷的,那位叫玄金的男子挡在那一直藏在黑暗中的中年男人面前,问他。
夏侯渊冷哼,“先把钱赔了!”
玄金:“……”
中年男子:“……”
似乎都没想到他是这么贪财的人,两人具都是一懵。
那中年男子笑了:“可放我们一条生路?”
“看老子心情。”
“你敢不敬!”
玄金唰的幻影般移动到他面前,渗着寒意威胁,似乎要将他一刀封喉。
却没料到夏侯渊已然将他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,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就架上了他的脖子:“你又算哪根葱?凭什么让我敬?”
夏侯渊虽是皇室贵子,却从小被放养,几乎是被各路的江湖师傅们养大,长大后,更是多在军营生活,放肆不羁,痞里痞气,天生反骨。
最厌恶被人威胁。
若不是瞧这中年男人浑身透着古怪,他早将眼前人一刀毙命了。
那中年男人从暗影中走出来,借着月色,撕了紧贴在脸上的面具。
夏侯渊鹰隼般的双眸紧紧盯着,而后认出了他是谁。
冯铮。
从三品,御使大夫。
这人官职不算最高,但正一品大员办不了的事儿他都能办。
他手下有一个密网,说好听些是监察百官的机构,说难听些,就是个系统规范化的国家级杀手阻止。
他对他最感兴趣的点就是这个。
因为他曾经想过,若不做皇子,他一身武艺,可能最想做的就是监察百官,谁干得不好就杀谁。
可他孩童时期的梦想,就已经有人在做了。
人人都以为冯铮只是景帝和曌帝的一把刀,实则不然,他这个负责监察百官、被皇帝用来制衡丞相用的御史大夫,在大胤当的真心是为国为民。
也许他曾经是为了景帝,但自打曌帝成为皇后时,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曌帝,为了太平盛世、人人平等的理想。
夏侯渊是敬佩他的。
不是人人都能如此坚忍的当一把锋利的好刀。
脑袋时刻吊在裤腰带上,人永远走在刀刃上……这是条看似光明,却没有尽头的,黑暗的,不归路。
知道他是冯铮后,夏侯渊态度几乎瞬间改变,甚至恭敬的朝他拱手:“冯御史。”
他能猜出他是谁,冯铮并不感到奇怪。
玄金倒是时刻警惕着。
这小子太狡猾,谁知道又有什么猫腻!
冯铮笑笑,开门见山:“太子殿下的手下拿了我们的东西,是不是该归还了?”
夏侯渊了然。
原来冯谋那一大沓子信息可能是直接从冯铮这儿拿的,怪不得他只带着小二十八一个人,还效率这么高。
拿都拿了,而且现在还在谌容手里。
看来冯铮还没跟谌容沟通过,他不知道?
夏侯渊正琢磨着怎么套路他。
对方已然甩了个钩过来,像是个慈祥的长辈,问他的感情状况:“皇贵君对女皇陛下是什么意思?”
夏侯渊眼神一变,急忙咬上这钩子,羞涩而真诚:“陷进去了。”
这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啊!!
果不其然,冯铮像是早知道他志不在此一般,跟他聊起了感情:“来,说出来,叔可以帮你解决。”
夏侯渊万分感动:“那就太谢谢了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