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自己脱。”
谌容双臂环胸,冷静的看着他:“只是晕而已,又不是肩不能扛,手不能提。”
夏侯渊:“……”
磨牙。
小姑娘真不好骗。
他半眯着眼睛,一副已然醉了的样子,“那好……我自己脱。”
说罢,他就上手,去脱她的衣服了!
谌容美眸惊瞪:“……!!”
“你是不是装醉?”
夏侯渊眯着眼睛装晕:“娘子我衣服脱了吗?”
谌容:“……”
为防止他澡还没洗呢,她自己的衣服就被他给扒光了,谌容不得已,上手去给他脱衣服。
这一摸。
诶?
他怀里这是什么?
谌容下意识的抽出来,心想着估计是他自己那摊事儿,保持尊重,他们互不干涉,她给他拿出来,放在一边就好。
谁承想,她的手刚一动,就被夏侯渊给摁住了。
明显是很怕她看他怀里东西的样子,甚至还心虚的偷瞄了她一眼。
谌容:“……”
很明显,这东西跟她有关啊。
他要是不这么做贼心虚,她还不感兴趣呢!
谌容微笑了。
夏侯渊看着她这笑,只觉得他衣服还没脱呢,背就有点儿凉。
伸手捂着胸膛,想要糊弄过去。
谌容能让他在她眼皮子底下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无赖吗?
当即抓住他按着的那只手,用力一把拿开,笑着道:“相公,你别乱动,地上滑,你可别摔倒了!”
夏侯渊:“……”
有苦说不出。
既然是装醉,夏侯渊就想变换个策略了。
软的不行,来硬的。
他要撒酒疯!
正要顺手将她手里的东西抢过来,谁料,她手下动作倒挺快,已经拆了外边包裹着的绸布,直接打开了。
倒不是不喜欢她碰他的东西,也不是忌讳她看到他命人正在差的案子……这些东西本也就是为她准备的,只是时机不合适啊!
她现在看到这些,那还有他什么事儿啊!
夏侯渊想的没错。
谌容在看到那些罪证的一瞬间,神色大喜,下一秒钟就把夏侯渊伸手一推,甩一边,直接朝外跑,打算抓紧时间处理湖州事宜了!
她还以为是银票呢!
毕竟男人背着媳妇儿藏私房钱是多么常见的事儿!
没想到他竟给了她这么大个惊喜!
差点儿被媳妇儿一巴掌拍浴桶里的夏侯渊:“……”
他就说!
她就是个工作狂!
拿到罪证后,铁定翻脸不认人!!
夏侯渊正挫败。
又瞧她忽然转身回来。
夏侯渊唇角微勾。
心道还算你有良心,知道回来谢谢我。
此等功绩,怎么着也得亲亲他,再不济也得抱抱他,说一番情话,感谢一番吧……
可惜,他料错了。
他家小姑娘就是个没良心的。
转身回来,直直的与他擦肩而过,拿了她刚才落在这儿的东西,转身就走了。
夏侯渊:“……”
这个无情的女人!!
……
谌容真没想到解决长公主会这么快。
在她眼中,长公主是她最大的对手,父皇在位时,时常纠缠父皇,母亲在位时,更是处处针对母后。
她继位以后,她哪怕是相隔千里之远,也不忘找她的麻烦。
她刚继位的时候,肃叔一走,她甚至都觉得她可能这辈子都摆脱不了长公主的阴影了,却没料到,她想要的证据,冯叔和吴叔被她派遣在外数月都没拿到,她摸了夏侯渊一圈,好不费事就到手了!
这夏侯渊可真是她的福星啊!
谌容对他的喜爱又增加了几分。
可惜,夏侯渊是感受不到了。
他现在自暴自弃的自己在浴桶里泡澡。
满是怨念的神情。
冯谋刚给他的资料,他还没来得及看呢,就搜刮走了!
以他对谌容的了解,她根本就不会多等一刻钟,她想端了长公主一派已经很久了,这时候证据齐全的摆在她眼前,她岂会等?
估计连夜就吩咐暗卫行事了。
怕是今晚,整个湖州府都会鸡犬不宁。
夏侯渊郁闷。
他才刚买了房子,打算长期驻扎游玩,过二人世界呢!
没准儿,感情一好,他的小闺女都能来报到。
这下可好,全泡汤了!
夏侯渊顿时仰面朝房顶,郁猝的很。
这能怪谁呢?
都怪他一是心软,就那么让她看了……
夏侯渊心塞塞,只能寄希望于冯谋这个狐狸。
他来湖州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,但愿他做什么都留一手,就算是给他资料,也有其中一部分是他不愿意完全交代出来的,是他想要压制某个人的……
……
谌容看过证据后,发现部分略有不足,但也足以证明湖州,长公主的封地,她在犯罪。
虽然没有直接指向她的证据,但若是将小喽啰们都抓起来,他们可以指控她,那就没问题。
最大的罪行就是发现矿产隐瞒不报,还私造兵器。
不过这些项目没有一个是带有长公主亲笔签名,或者来往票据是能证明经她手的。
谌容不禁冷笑。
做事可真周密。
怕是从来到湖州的第一日起就想到会有这一日,所以事事留一手。
这也怪不得她会将跟她甚至没什么血缘关系的人当做侄子一般对待,甚至还将湖州事务全都交托给他们了。
这哪里是信任托付啊,这分明就是在找替罪羊!
若是这两个蠢货咬牙死死扛着罪,怕是有再多的证据,长公主也如狡猾的泥鳅一般,能瞬间脱罪。
为防打草惊蛇,谌容先休书一封,命近身保护她的暗卫快马加鞭送至进城,让贺扬和沈太傅制造她已死,被野兽分食,连尸体都找不到的假象,先稳住长公主。
然后又往天上放了个信号弹。
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埋藏在湖州的暗卫们全都到了。
谌容吩咐他们暗中监视湖州众位与长公主共同涉案的官员,严防他们出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