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五品美人打扮的花枝招展,使劲儿挺着微微隆起的腹部,故意在夏侯渊面前走,十分嘚瑟。
夏侯渊不知道他出宫的这会儿功夫,全后宫的人都来向谌容求药了。
他瞧着从五品美人骄傲的走路姿势,微微蹙眉,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,扯唇嘲:“你想孩子想疯了自己塞了个布包?”
从五品美人那张得意的脸顿时拉下了两分,如今他也父凭子贵了起来,胆子瞬间表达,都敢对夏侯渊了怼了,冷嗤道:“皇贵君这莫不是嫉妒?”
他故作姿态的轻抚着腹部,摸啊摸啊摸,专门惹得夏侯渊眼气,想学他从前凡尔赛的姿态,仰头,轻叹了一声,“想来任谁也没想到,整个后宫,那么多宫妃都求了药,却只有我有这个福气。”
他注意着夏侯渊的神情,夏侯渊脸色果然有些不对劲儿了。
以为自己攻击成功,从五品美人心里那叫一个爽,继续道,“看眼下这般,估计要不了两三天,我这孩儿就要出生了。”
这话果真让夏侯渊脸色大变。
从五品美人正要骄傲的笑,却不料,听到夏侯渊似嫌弃更似恶寒的道了句:“那你这得生出个什么东西来啊!”
从五品美人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了,狠狠拧眉,而后道,“自然是个可心的孩子!”
“都不是从陛下肚子里生出来的,就算是个孩子又如何?跟陛下毫无血缘关系,生出来也不是龙子。”
那从五品美人顿时大骂他可恶,“陛下可是亲自割破了自己的手指,往神水中滴了三滴自己的血液,这是血脉亲传,怎么可能有假?”
他此言一出,夏侯渊倒真有些紧张了。
不是信这种哄人的无稽之谈,而是她居然割破了自己的手指!?!!
他天天小心翼翼的护着,唯恐她磕着碰着,可她竟为了成全这些白痴们,居然牺牲到了这种地步!
夏侯渊马不停蹄的去了紫宸殿。
果然,瞧见谌容左手食指翘的老高,连捧着书都不方便了。
夏侯渊心疼不已。
嗔她:“你怎么能在这些个二百五牺牲到这种地步?”
谌容:“……”
“不全然算是牺牲。安抚他们各司其职本也就是我的职责。”
“所以你就给他们每人发一个孩子?”夏侯渊高吊着眉毛。
谌容:“……”
夏侯渊伸手,直接道:“把你库存剩下的所有神水都给我。”
“没有了。”
夏侯渊挑眉,显然不信。
“真没有了,不信你问那些宫妃们,他们后来的,想要都没了。”
听她这么说,夏侯渊才算是放下心来。
而后又问谌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,真能生子吗?
谌容也无法解释,但确有其事,她亲眼见证过。
又道:“但这也要看缘分和个人体质。拿宫妃们来说,六个拿了的,如今只有一人怀孕。当然,也有可能是有些人反应比较慢,再过一段时间就看出来了,但对有些人也确实不起作用。”
“而且养护过程很艰难的,必须要每天都喝八十一种药材熬制而成的参汤一直护着才行,还得准时准点的喝,晚一课时都不行,用量也极为严格。”
“从五品美人这种的,体质一定相当好,否则不可能只几个时辰,孩子就已经四个月大了。”
夏侯渊听得一片麻木,都不想问她为什么就真的让别的男人生下她的孩子了。
谌容被贺扬从小到大灌输的许多概念都给教坏了。
估计这孩子就算是她的,有她那风流的父皇在前做了“榜样”,再瞧瞧她对那些非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们视为无物的态度……
夏侯渊突然低头,忍不住问她:“这个孩子你总会在乎吧?”
谌容:“……”
一个粉拳砸了过去:“说什么傻话!”
“生孩子很疼的!你以为不心甘情愿,我还会让……”
后面的话,谌容没说出来,可夏侯渊听着已然是狂喜了。
她还是在乎他的孩子的,且,非常在乎。
夏侯渊紧紧的抱着她,无限感恩。
谌容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:“霍衡的父亲是不是就要来京述职了?”
“嗯。”夏侯渊道,“但他还没递奏折。”
“我怀疑他已经入京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今天,霍衡是第一个来要神水的。”
夏侯渊的神色骤敛,道:“放心,一切交给我来解决。”
他定定的看着她,“我会护好你们母女。”
谌容笑:“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小公主?”
夏侯渊倍儿自信:“我就是有这样的预感。”
谌容摇摇头,懒得理他。
……
夏侯渊从谌容宫里出来后,直接去了太医署。
像为陛下产子这种顶重要的事儿,本该由专人煎药,仔细照看的。
可这产子的人一多,就不香了。
夏侯渊照例走进了太医署,姿态闲适,与往常无异,给陛下拿药去蓬莱殿的小药房亲自煎药。
皇贵君害怕有人见不得他好,会害他的小公主,他们太医署也怕啊!
宫中腌臜事多,尤其是陛下有孕,若真出了什么事儿,整个太医署都担不起,和皇贵君这么做,他们简直求之不得。
小太医去抓药了。
夏侯渊状似无聊的闲逛着太医署,而后溜溜达达的就找到了那清一色的药罐们。
望窗外飞速瞄了眼。
瞧见没人关注这边。
从怀中拿了把辣椒面,挨个儿洒了一点儿。
再飞快的把盖儿盖上。
坦坦荡荡的走了出去。
没走几米,碰见个熟人:“皇贵君,您这是?”
“撒泡尿。”
小太医:“……”
这么有味道的话题,他就不该问!
笑着奉承:“怪不得众多宫妃,就只有皇贵君得陛下宠爱,身体通畅,体格就更加健壮啊!”
太医令刚从外边回来,正往这边走,就听到了这般拍马屁的话……
脸黑至极。
而后警告夏侯渊:“你以后来我太医署,少瞎转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