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把他乖巧懂事的太医们都吓成什么样了!人话都不会说了!
夏侯渊也不气,刚好小太医抓好了药,正到处找他,瞧见他在这边,急忙递过来:“您的药齐了。”
“嗯。”
夏侯渊背着手,懒懒散散的悠闲走人。
……
晚上,从五品美人喝药的时候,觉得今日喝得这第三碗药跟旁的不太一样。
他咂咂嘴:“怎么觉着有点儿辣?”
侍奉他的奴才瞧着他怀孕就够辣眼的了,真是多看一眼都眼疼。
可真够豁得出去的!
瞧着他挤着眼睛的样子,只得解释道:“这药啊,熬得火候越深,药性就越强,辛辣感就越重。兴许这第三碗药更加了什么上好的参,因为药效大,所以才辛辣!”
从五品美人觉得他说的有道理。
点点头,而后仰头一口闷了。
贴身侍从:“……”
嗯,是条汉子!
……
霍衡的父亲霍启山为人阴狠手辣,有勇有谋有才干,同样,也极有野心。
自打他做了西北王起,就一直搜刮民脂民膏,积累财富,私造兵器,就是等着有朝一日,若朝廷将他当年所做之事都翻出来,他就直接起兵造反。
这次进京入职,已经抱着可能会不去的心态,打算先将谌容置于死地。
父子俩商量好,霍启山决定晚进京晚走,等谌容产子,最脆弱的时候,再杀了她。
“可谌容身边一直都有夏侯渊守着,还有三大辅臣也都在,下手太难了。”
霍启山低沉道:“也不难,调虎离山。”
“为父要晚进京,就要有合适的借口,平叛边疆的突厥造反,再合适不过了。届时,不但可以晚进京,边境危险,急需钱粮,还能再储备一些战备。”
这主要确实不错,只是……
“您此次进京之前,已经跟突厥联盟,在边境制造过一次战乱了,频率这么快,怕是陛下会心有怀疑。”
“那就在制造一场更大的,前所未有的,既能让她相信,更能牵制住京中力量,让她到时候落空,完全来不及防备。”
“等到那时,我再派一直队伍潜入宫中,杀了正在生产的小女皇,而后再打着保护女皇的名义,嫁祸给鞠官华,清君侧,彻底带着大批兵马名正言顺的如宫,夺取皇位。”
霍启山将抬起右手,大掌猛地拍了下儿子的肩膀,道:“让你入宫为妃,实在是委屈你了。”
“为了你我父子万人之尊的明天,再忍耐些时日。”
他低头看向儿子没什么变化的腹部,神色有些复杂,终是安慰道:“你好好生子,待为父夺权后,就借你腹中之子登基,咱们父子俩可做摄政王把持朝政,也算名正言顺。”
霍衡面色阴沉的点点头。
为了确保计划顺利,拿到神水后,犹豫了许久,最后咬了咬牙,他还是喝了。
但现在肚子一直没动静,也不知道是那神水对他不起作用,还是他已经怀上了,但现在并不显怀,所以发觉不了……
霍衡神色愈发阴鸷。
偶尔也不知道自己这般付出到底对不对,可不对又如何,也许在霍家权势滔天的那天,就已经代表霍家要面对一个死了。
此时不搏,更待何时。
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……
霍衡面色阴翳,骤然想到了一件事:“为何要栽赃给鞠官华,而不是夏侯渊?”
他攥紧了拳头。
夏侯渊仗着自己是武乾太子,又独得女皇恩宠,行事无法无天,尤其还经常拿皇贵君的身份压他一筹。
让他就这么放过他,他实在是不甘心。
霍启山理解儿子,但夏侯渊他们现在还动不得:“咱们夺了帝位后,耗损极大,不易再大动干戈。夏侯渊是武乾太子,武乾帝虽然面上像是被他气死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,可只要武乾的皇贵妃还在,夏侯渊就永远都是武乾帝最宠爱的儿子。他若死了,武乾帝向来睚眦必报,后果,咱们承担不起。所以,现在还不能动他。”
霍衡脸色阴沉,却也不愿就这般简单的吞了这口恶气,道:“那到时候,把他交给孩儿。他虽不能死,但,折磨一番总是可以的吧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从五品美人隆起的腹部,就像是一场笑话。
白天还鼓着的肚子,睡一觉后,尿了一泡尿就没了。
太医署最后诊断,他肚子鼓起来不是有孕,是胃胀。
从五品美人羞愤捶墙。
其他嫔妃乐得看笑话。
可转而,自己也成了笑话。
众嫔妃们虽喝了药,却无一人怀孕。
就在太医署们一致认为是陛下的没准儿过期了的时候……
霍衡怀孕了。
夏侯渊匪夷所思,随即冷呵。
直告诉谌容,“他怀的是个假胎!!他在给你戴绿帽子!!!”
谌容无语:“你如何得知?”
夏侯渊答不上来了。
太医令去亲自诊脉,发现还真是孕脉。
太医署众人直呼高科技。
夏侯渊彻底闭嘴了。
一晃眼,五个月过去了,到了谌容该产子的日子。
女子产子多危险,过生死大门时,再大富大贵的人都得听天由命。
谌容早两天前就进入了备产状态,夏侯渊寸步不离的跟着她,如厕都恨不得在她身旁陪着。
生怕她打个哈切、一伸懒腰的功夫,孩子就出来了。
谌容直烦他太粘人。
可小半年内,发生了太多事,如今身边连贺叔都被派出去查无头尸的案子了,实在没人护着。
她偶尔还在想,若不是夏侯渊对她这么死心塌地的,她还真有点害怕。
好在有他在身边,又有贺纭笙的暗杀队和那么多武乾将士在倾力守卫,除非是有人想要谋权篡位,带兵入宫,否则,她嗝屁的几率很小。
可,就在她腹痛产子当天,该遇上的,都遇上了。
夏侯渊刚把谌容抱进紫宸殿,就被接生的医女和产婆不客气地赶了出来。
不是“女子产房大凶,男子见血晦气”那套话。
来接生的产婆是顾侯爷的母亲,先帝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,从前是医科圣手,救人无数,为人和善刚强,因顾家世代从军,老太太跟着几经风雨,性格也格外的霸气。
一句“鬼哭狼嚎跟个虎崽子似的添乱”,三两下就利落地把夏侯渊推了出来。
“嘭!”的一声,殿门关上了。
夏侯渊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