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她这般说着,众夫人也不由得羡慕了。
是啊,谁不愿意让人伺候呢?
平常都是她们天天侍奉夫君,若是反过来……
想想就觉得舒畅啊!
众官夫人越想越起劲儿,一个个积极的讨论着,等谌容跟着皇贵妃娘娘来了以后,讨伐已然全都变成了讨教。
短暂的寒暄过后,贵妇们便开始开门见山的虚心求教——
“女皇陛下,您是如何把太子殿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?”
“女皇陛下,我家相公大男子主义的很,还望您能传授写驯夫之法啊!”
“对对,我家那位也不逞多让,早就听闻您驭夫有道,还望您能不吝赐教啊!”
“……”
谌容看着这些妇人们一个个都真诚的望着自己……
她表示她压力山大。
你们太子殿下的母妃就坐在你们眼前呢,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问我是怎么驯服她儿子的……这不太好吧?
她微微偏头,看向皇贵妃娘娘。
众官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。
这么多官家夫人都问了,都得罪了皇贵妃娘娘,同伴甚多,她们反倒是不怕了。
二十年前,皇贵妃娘娘刚受宠还无子的时候,不少朝中大臣在宫中都买了眼线,记录她的言行举止,想要以此来培训美人,学着夺得皇上的心。
可且不说武乾帝这奇葩的想法常人难懂,他喜欢皇贵妃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人,好像也是突然喜欢上的……
就说皇贵妃那套得宠的法子……是真没人敢学!
不高兴了就甩脸子,生气了直接叫人滚,气极了还砸枕头让皇上跪榴莲……
这他娘的谁敢!?
怕是嫌命太长。
榴莲还没放皇上膝盖下边呢,自己就被榴莲砸得满脸刺了。
故此,朝中大臣也就放弃了这条路子。
眼下,面前这位大胤女皇可不一样啊。
听闻在景帝和曌帝的宠爱下,就是个娇娇俏俏的小公主,眼瞧着她也是副甜软乖巧的模样,定是半点阴私都不会,使的那些招数定也好用。
谌容有点尬。
众人具都看向皇贵妃娘娘。
皇贵妃娘娘笑笑,很是慈爱,“本宫也想知道呢……”
那父子俩不可一世的狂妄脾性都差不多,细细比较,她丈夫还可爱些,儿子都狡猾得每边了。
谌容的法子若是能治她儿子,那她以后作起武乾帝来更是得心应手。
连皇贵妃娘娘都这么说了,谌容不得不道:“其实夫妻之间相处,无所谓驾驭不驾驭。被异性吸引,相结合,共同组建家庭,不是谁征服了谁,谁完完全全的把另一方碾压至极,踩在脚底,甚至让另一方卑躬屈膝的伺候自己,就算是赢了的。夫妻之间,并不是敌对关系,没有输赢。”
“最重要的,是尊重,互相尊重。”
她说到这儿,大部分官夫人都觉得她虚伪,说得太虚,不实在,完全就是不想给她们传递真实经验,只是在敷衍她们。
有脾气急的,直接道:“女皇说这么多理论,莫不是在忽悠人?我们虽然常年拘于后宅,却也是读过书的,若不愿以诚相告,也不必把我们当傻子!”
她此言一出,诸多官家夫人也面露不悦。
皇贵妃娘娘正要为谌容圆场,谌容神色平静,摊开双手,稍微往下压了压,温柔间,气韵尽显,风度不失气势。
她淡淡道:“大家稍安勿躁,且听朕慢慢把话说完。”
“听刚才这位夫人说,夫人们从前都是读过书的,想必其中有不少夫人,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除此之外,甚至在自己最感兴趣的事上,还异常优秀,年轻时经常拔得头筹。”
众夫人不禁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,穿红衣打马球时的英姿飒爽,在草原上无拘无束的奔驰时就是连那些男儿也追不上,射箭技术更是一流……
谌容观察着她们的神色,紧跟着道:“可是为何,现在活得就如此拘泥了?”
众官夫人也不由得叹了口气。
婚姻是两个大家族的事,柴米油盐酱醋茶,府中的人际关系,儿女管教,下人们的训斥……什么都落在了她们身上,更可恶的是偶尔还要帮夫君纳小妾,小妾朝夫君撒娇给她们使绊子,还不能当着夫君的面儿教训,身为主母就要“涵养大度”,仅因“度量”二字,她们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!
偏偏夫君还不能体谅她们,色衰而爱迟,年年换新衣,不闻旧人哭。
一旦府里出事儿了,却是第一个找他们的茬儿!
这当家主母真不是一般的难做!
众官夫人们越想越来气……
不由得看向谌容:“快别卖关子了,就说说该怎么治他们吧!”
谌容站在众夫人中央,气定神闲道:“夫妻之间,越是打压,越是有反抗心理。你们想要让男人真正从内心深处听你们的,强势的行事,不一定会有好效果,偶尔还会适得其反。”
其中一个夫人当即附和道:“是嘞!我家夫君,从前爱逛个花酒,回来甚晚,我便收了他所有银子,想着他没钱花,总不至于再在外边喝酒了。谁知,他再也不会家了!直接在外养了个外室!!”
她说出来,一脸辛酸。
她在家劳心劳力的照顾孩子,伺候公婆,操持一个大宅哩哩啦啦那么多事,她容易么她!
奈何,易得无价宝,难得有情郎。
这时间男子见一个爱一个,心难收,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。
也因此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,众人皆知,她在此说出来,也不怕什么家丑外扬了。
她苦巴巴的真诚的问:“女皇,遇到我这种事儿,可该怎么办啊。”
她一脸愁苦,当真是没了办法的模样。
公婆出面,让丈夫浪子回头,对方都不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