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是名字吗?真好看!”灰欢喜的摸了摸桌上的字,因着没按笔画走,所以抹花了一角,不过无伤大雅。
他是第一次见到字,上午的时候他在家陪妮儿,并没去狼族部落帮忙。只是听回来的羊族兽人说,寂月巫医来了,还教了他们写自己的名字。
白妮勒了他一眼,口中念念有词。
她在记崽崽们的名字,和怎么写的也一并在脑中梳理了一遍,记了下来。
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,寂月。”白妮红了眼睑。
自从认识寂月后,她基本是没少吃甜果子,每天都有很多吃的。而且之后又遇到了灰,他每天都会去给她摘新鲜果子。
如果不是寂月救了灰,还提出那个合理又大胆的想法,让他留了下来。如果没有寂月的话,或许就在那天,她便会是其中一个被流浪兽带走的雌性。
现在估计早就被折磨死了,这些幸福的日子,就像做梦一样。不不不,就连以前做梦她都不敢想的。
因为就算她跟族中雄性结侣了,但他们始终是打不过凶残的流浪兽的,被袭击被抢夺都是有可能的事,那日子也不会安稳。
这般想着她就害怕。
害怕现在的一切都是在做梦,想着可能那天流浪兽灰暗和觉袭击他们部落的时候,她就已经死了,想着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,是她死了后由自己不甘的愿望,而产生的梦境。
阿母说过,兽人生前没完成的愿望,死后便会传达到兽神大人那里,就能实现。但那是一种虚假的想象,但谁都会有,因为谁都有愿望。
即使实现了,但也终究都是假的。不过是能安慰自己,好安心离去,但这样对于他们来说,已经足够了。
想着想着,白妮的眼泪夺眶而出,止不住的流了出来。
“妮儿,你怎么了?别哭别哭,是身体不舒服吗?哪里疼吗?不哭不哭,你告诉我,好不好?别哭,看着你哭,我也好难过。”灰紧张地手足无措,只能心疼的抱住她。
玄云和玄风被放在了木板桌上,或许是母子之间有些心灵感应,它们醒了过来,还未强健的小小的四肢颤颤巍巍的往白妮的方向爬了过去。
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滑落,滴落在怀中崽崽的身上,它们也似乎也感觉到了阿母的难过,悠悠转醒,眼睛还没睁开,只能凭着感觉,用头蹭了蹭抱着自己的那双温暖的手。
白妮双眼哭的有些模糊,但崽崽们细微的动作,让她更难过更害怕了。
它们很好,很听话很可爱。
她好怕,好怕这都是一场梦,怕醒来,不,或许根本醒不过来了。
寂月担忧的看着她,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?这不是幸福的眼泪。
白妮是真的很难过,也很害怕。
千渊和墨亦在一旁坐着,也都不知所措。
怎么刚刚还在笑,现在突然就哭了呢?
“白妮,怎么了,可以跟我说说吗?”
缓了缓情绪,寂月柔声问道。
看白妮哭得伤心,她心里也很难受,也很想哭。但她不能哭,这里有一个哭了,再哭一个,三个大男人就真的乱套了。
白妮抬头看着她,又看了看千渊和墨亦的方向,又艰难的侧脸看了看抱着自己无声哽咽的灰。
他哭了……
她眸中有些痛苦。
“渊,墨亦还有……灰,你们先出去一下可以吗?我陪妮儿说会儿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