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开，我的崽，疼。”

若觉得自己的肚子开始撕裂般的疼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剥离，那是种可以令她无比绝望的疼痛。

如没怀过崽，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。她只是生气，只是不想让若欺负小母兽，她真的不是为了自己，也真的并不想伤害若。

可这一次，她真的伤了若，也伤了若的崽。

辰带着雄兽们回来，还在山道上就听到部落里的鬼哭狼号，立时觉得头疼无比。

他想起禹部落。他曾去那里两次，禹部落里的每个人都乐呵呵的，禹的母兽也很安静，从没这样的吵闹过。

为什么自己的部落每天都要吵。不是这个哭，就是那个闹，要不就会在自己回来时堵在部落入口，一个个的恨不能吃掉自己。

有时候他甚至觉得，他其实也是母兽们的猎物，是她们争抢的目标，每只母兽都以能吃自己一回为荣。

他头疼的想，还要再去禹部落一次。虽然禹的脸很黑，自己仍要去问问，禹是怎么安排那么多母兽的。

虽然说做为首领，他摆不平部落母兽有点丢人，但学无止境，他可以学的嘛。

前脚踏入部落，空地上的一团乱就映入眼帘。

小母兽躺在一边的地上哭，身下淌着一滩血；若被如踩在脚下骂，若狼狈，如锋利。而若的身上身下都是血肉模糊。

阿父随后进来，见状大惊。狠推辰一把，“不要打，崽会没的。”

辰其实特别想转身就走，落得清净。

可阿父的话提醒了他，他可以不管若，不管如，不管小母兽，却不能不要崽。

他走到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身边，瘦削的身躯伫立着，面色暗沉，“如，放开若。”

如早就看到辰了，却仍没有放手。只因她觉得，自己并没有做错。若总是欺负人，这是错的。

“放开若。”辰见如没有反应，很生气。如不听他的话，这让他觉得自己的首领尊严受到挑衅，这是他绝不允许的。

如盯着辰的眼睛，那双眼睛里的东西让她看了害怕。缓缓把脚拿下来，松开手里紧紧攥着的若的头发。

若被释放，强忍住身上的疼痛，爬到辰脚下，抱住他的脚，把头抵在地上，哭得伤心。

“辰，如打我，她坏。”

作为野人，对于干净与否，其实并不太在意。

可在辰见识了禹的母兽以后，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母兽不好。

若一身红乎乎的血，身上带着难闻的味道，抱着他的脚，乱糟糟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背让他觉得无比的碍眼。

莫名的情绪把控了辰的情绪，以至于他忘了前来阻止如的初衷，想也没想，本能地抬起腿，把人蹬飞出去。

这一次，若连翻滚的力气也没有，只仰面躺在地上不断抽搐，身下的血很快聚成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