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父非常不悦地急吼,“叫巫来。”
巫是夏部落的巫师,相当于后世的赤脚医生,经常会用一些奇怪的办法,给部落里的人看看病什么的,避免他们太早的被山神收走。即便他的那套理论多数来自人们对山神的敬畏,但好歹也是人们受伤生病时的希望和精神支柱。
巫是夏部落里的秘密,其他部落并不知道,包括禹。这也是阿父不让辰去禹部落询问食物味道来源的主要原因,自己部落的秘密是不会向外传的,谁都不行。
巫很快来了,是位个子很高却瘦得出奇的雄兽。
他蹲在若身前,用手按按若的肚子,又仔细看了那滩血,很可惜地冲着辰摇头,“崽没了。”
阿父听了暴怒,捡起一根树枝就开始抽打如。
如惊叫着四处躲闪,却怎么也躲不开如影随形的树枝。没一会儿,她的身上就多了好几道深得流血的伤口。
“阿父,不要打。是若的错,我救小母兽。”如不断地为自己辩解。
当时在场的人都知道,如说的是真的。可在阿父的强权面前,谁也不敢站出来替如说句话,母兽的地位本就极低,再加上阿父对于崽的重视,更加没人敢掳虎须。
更何况,在场的多数是母兽,这些母兽又多数是辰的。如果能因为这件事,让辰厌弃了若和如,对于母兽们来说也是个好消息。
这件事情是阿父处理的。
崽没保住,固然是如的原因。但这也有若保护不力的因素,阿父好不容易盼来个崽没见面就没了,难免又气又怨,直接把若赏给支做母兽,将她彻底驱离辰的身边。
至于如,她一直大叫着自己没有错。而且平时的如从不参与母兽间的争斗,阿父对她的看法还不错。可她令辰的崽没有了,阿父断断不能容忍,亲自操刀抽打了一顿。
辰听着外面如的惨叫内心更加烦乱。他总觉得哪里不对,却又说不出来问题出在什么地方。
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禹部落的画面。
他甚至在想,如果有一天,别的部落打来的时候,自己的这些人会不会也象禹部落那样全部冲上来,严阵以待。
他没有这个信心。
建设新部落的材料基本准备齐全,下一步就是开始建设。
这段时间为了准备材料,只有一半的雄兽出去打猎,打来的猎物并不很多,常常只够当天的吃用。
接下来的建设需要更多的人力,出去打猎的雄兽数量会再度减少,可部落里吃饭的人还是那么多。
如何用最少的人获取最多的猎物,成了元夕新的烦恼。
想她二十一世纪从不知柴米油盐多少钱的娇娇女,穿到原始社会做大家长,每天各种操不完的心,人累心更累,恨不得一觉下去长眠不醒。
可在这样劳碌辛苦的日子里,她却每天焕发着勃勃生机,每天都对生活充满着期望,只要一个小小的进步,都让她高兴不已。从而生出更多的雄心壮志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,她也想过,如果现在让她离开这里,回到现代社会,她会怎么样。
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,她已经把自己融入这个世界,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一员。这里的每寸土地、每个人都是她的牵挂,如果让她离开,她想,她舍不得。
既然舍不得,她更加想把这里建设得更好,用她所知道的一切,改变这里的生活。用她凭天得来的一生,好好陪着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