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夕对于庄的惨样无动于衷,每个人都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担后果,没有人能够逃避应负的责任。
她用力地盯着那泊血,看着它不断扩大,再扩大。
“卓,给庄弄点止血的药。”元夕轻声吩咐。
既然已经说了饶他一命,而且他也确实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,就该让他活下去,然后好好赎罪。
血没命地往出淌,再不止血,他没被砍头却会因失血过多而死。
卓领命去了,双腿打着颤。虽然元夕此举意在保护母兽,她还是被吓坏了。
元夕把叶扶起来,给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,怜惜地抱在怀里安抚,“叶,没事了,他再也不能欺负你。”
女孩小小的身体不住地发抖,浑身像冰一样的冷。
她没有阿父了,对她最好的人就是宝。她尝试着把头倚在宝的肩上,抱住宝的脖子,呜呜咽咽地又哭了。
元夕漂亮的黑眸也浮上水光,比星星还要明亮的眼睛盛满难过。此时的她,脆弱得如同经历风吹雨打的小花。
是的,她真的好难过。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?女人究竟做错了什么,就只因为体力不如男人,就要受到伤害吗?
这不公平!
她在心里呐喊,却没有用,伤心的只是她自己而已。
不同的社会,不同的种族,自然不同的结果。
我要改变这一切,一定要!
卓砸好药交给登,登胡乱摁在庄的下肢,“这是止血的药,别乱动,药掉了可没有人再给你砸。”
登没好气地摁住庄蛆虫一样扭动的身体。说实话,这么龌龊的人,他真心不想碰。
庄虽然疼得发疯,却没丧失理智,想活下去的欲望支撑着他的理智,听话地停止扭动平躺着,大张着嘴喘气。双拳紧紧攥着,手臂上青筋盘绕。
“都听着,谁再敢犯这样的错,庄就是下场。”
元夕把叶交给卓,厉声说道。精致的小脸在火光映衬下,忽明忽暗,小小的个头儿却带着天成的气势,她眼中的怒意和冷色让人害怕。
禹牵过她的手,把人揽过,沉冷的目光扫过众人,“记得宝宝的话,都去睡觉吧。”
众人得到赦令,忙不迭地转身逃离。
元夕目送着叶进入木屋,她瘦小的身影始终在眼前晃动,让她的心情分外沉重。此时的她还不知道,东郭先生也是可怜那条蛇才会去救它,却不想伤了自己的性命。而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,她才明白自己居然做了回东郭先生。好人历来难做。
此时的她一心的心疼被伤害的叶,不到一年的时间,两个母兽受到雄兽侵犯,真是可怜。
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好母兽,让她们彻底摆脱这种境遇呢?
不知道,她真的不知道。
人都走光了,空地上只剩下她和禹,还有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庄。
庄的死活,她并不放在心上,他是罪有应得。
她只想为这些可怜的母兽做点事情。
禹牵着她的手,在她冰冷的额头印上一吻,“宝宝,我们回家吧。”
元夕没有应声,像只被线牵着的木偶,跟随着禹的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