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不懂建筑,是她想得太简单了,以为挖空就行,却没想到会发生塌方这类比较严重的事故。
好在事故并不大,也没有大的人员伤亡,否则她即便一死也难辞其咎。
这都是她考虑不周的原因,如果因为她的错误决定导致小雄兽受伤,甚至于丢失了性命,她真的是罪无可恕。
小雄兽被放在地上,一只年纪稍大的母兽围在他身边,应该是他的母亲,不知是细心的安慰,还是难过的哭泣。
她离得远,看得并不清楚,却能体会一个母兽因为儿子受到伤害的那种痛苦和焦急。
元夕没有下山,她在隧道前呆呆地坐着。
微微的风从她身边掠过,有些凉,她抱紧双臂,头脑渐渐清醒。
尽管她有后世千万年来积累的生活经验和文化知识做底蕴,用一腔热血为动力,以为自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。
可事实终是给她当头一棒,她所以为的一切不过是自以为是。
不过开采个小小的隧道,就险些发生大事。
若是按她说的那样,贸然的去攻打丘部落,结果又会如何?
这可是战斗,会有流血和牺牲的战斗。
会有多少人牺牲性命,带出去的雄兽又有多少能回来呢?
此前,她只想着做成一番事业,别白来这一趟,从没往深处想过这些。
她仅凭着一腔孤勇,做她以为正确的事情。
当事实和变故真的摆在面前时,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。
建设原始社会也好,改变生活水平也好,或者统一部落也好,没有一样是简单到可以信手拈来的。
如果她的出现只是引发牺牲和杀戮,那她还不如不来。
让他们按照原有的轨迹千万年的慢慢发展,总会完成文明进化。
忧伤和失落还有悔意不断侵蚀着她,让她痛悔难当。
真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的救世主了,事实却是个害人精。
禹打猎回来没看到那个每天都会冲到他怀里迎接他的人,而且部落里的气氛和往常不太一样,很是纳闷。
阿父把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,禹抬头在山腰上看到元夕的身影,她蹲坐在那里,看不清表情。稍稍的放了心,先跟着阿父去看小雄兽。
那个小雄兽也快要成年,按后世的算法,十四五岁的样子,个子已经不矮,只是面皮还有些生嫩,他的名字叫任。
禹仔细地询问了任的情况,任伤得倒是不重,只是吓着了。
刹白着脸颊和禹说明自己的情况,一再的表示他已经好了,在地上蹦了好几圈儿,证明他什么事情也没有,禹才放心地离开。
他大步踏上山腰,在元夕身边坐下。
他看出了元夕的情绪不好,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把她抱在怀里,而是坐在她身边,也不说话,静静的陪着她。
禹安静的坐在旁边,他身上特有的味道让元夕的心安定下来,只是还在深深的自责中无法自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