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快黑了,他们人多目标大,容易惊动山时蛰伏的野兽而给大伙带来危险。
反倒是庄一个人机动性更强。
把几十人铺进这么一大片山林中去找一个庄,找到的可能性极其的小。这从她失踪那次就可见端倪,否则也不用小熊送自己回来了。
途中再发生什么危险,让她如何能安心,如何和他们的家人交待!
好在元夕没有受伤,禹好歹被安抚下来,扔了手里的铜刀,大手上上下下把她又摸了一遍,再次确认她没有受伤,才放下心,阴着脸把人抱在怀里。
“禹,是任救了我。要不是任,我肯定会受伤的呢。”元夕把禹的注意力从庄的身上引到任的身上。
禹朝着任露出个赞许的笑容,“任,你很好,以后我不在你就跟着宝,保护她不受任何的伤害。”
任先是惊愕一愣,随即快速地瞄了一眼元夕后低下头羞涩地笑了。
能保护宝,他很开心,唇角向两边高高翘起,眼底有亮亮的流光闪过。
这一眼很快,快得元夕分明感觉到异样,却什么也没抓住。
她回想起在山上时小雄兽的那个眼神儿,忽然感觉觉得不自在。
可仔细想想,除了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,小雄兽也没表现出什么,也就算了。
一个孩子而已,又一心保护自己,想是也不会出现别的问题。
再说,即便出了别的事情也无所谓,还有禹不是吗。
这天晚上,做为奖励,禹赏了块很大的腿肉给任。
这对于还没有正式加入打猎行列的任来说,是个殊荣,足够他在同龄的野人中荣耀好长一段时间。
部落里的规矩,兽腿肉是专属首领的,首领吃不完,只把腿肉赏给打猎物最多的雄兽享用,其他的人无权食用。
任当然知道这个规矩,不敢接受,有些惊慌地连连推拒,“不,不用,我有肉吃。”
禹不悦地蹙起眉头,元夕捏捏他的手臂,温和的笑着说,“任,你今天救了我,这是你应得的,吃吧。”
任不敢直视她,很快地在她脸上掠过目光,听话地接过肉默默地吃,只是脑中有一个人影不断地晃动。
腿肉真的好香,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香。
吃过食物,天已经黑透了。
禹背着元夕在部落里绕弯儿消食,他们走得很慢,他不断的和她说话,今天受了这么大的惊吓,禹担心她晚上睡不好会做噩梦。他问一些她从前的事情,转移她的注意力。
元夕真的吓到了,情绪很低落,恹恹的,强打着精神和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。
禹把元夕哄睡,安置在木床上睡安稳了,转身离开木屋,站在距离木屋稍远些的地方。
任就站在木屋外,似乎正等着禹出来。他来到禹的身边,把白天看到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的又说了一次。
这次,他把元夕当时的反应也说了,年轻稚嫩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仰慕,“宝很厉害的,她打伤了庄。”
禹很懊恼,当初的一念之差,差点让宝宝送了命。早知今日,他一定会剁了庄的头,宁可辜负了救命之恩,也好过让宝宝承受这种灾难。
他也很欣慰。如果说今天是任救了她,不如说是她依靠自己的能力拖延时间,为自己赢得了得救的时机。
如今庄重伤而逃,死了还好,要是没死,定是会想着卷土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