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夕察觉到来人的目的,不由担心。
禹不在部落,仅有的几只雄兽又都在隧道里头干活,一时半会的指不上,只好仗着熟悉地形,四处躲闪着自救,来人一时也没能得手。
可是来人目标明确,速度也很快,随着她四处围追堵截,象在自己家里似的,完全没有进入别人领地的自觉。
受惊的母兽们惊叫着四处逃散,卓支撑着爬起来跑上山去找人。
禹走的时候很不放心,留下好几个雄兽。可眼下,这些雄兽根本不知道这里的变故,自然不可能出来相帮。
雄兽天生的力大无敌,任元夕使出全身解术拼命反抗,也确实有两只雄兽伤在她的勇猛无畏之下。奈何双拳难敌四掌,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不是十几只雄兽的对手。
元夕心急的大声呼救,已然用光了头上的簪子,也没能逃脱来人的魔掌。
领头的雄兽一掌打晕精疲力尽的元夕扛在自己肩上,也不恋战,转瞬消失在山路上。
其实要不是担心伤了元夕,他们早就得手了。
等到山上的雄兽收到卓的报信跑出隧道、拿起石器往山下冲来相救的时候,元夕已经被捉走,部落里早已乱成一锅粥。
元夕被来人掳走,卓又惊又怕又心疼,追出去好久也没能看着那些人的影子,急得坐在山道上哇哇大哭。
宝当着她们的面被人捉走,她们难辞其咎。
禹当做心肝来疼的宝丢了,让她们如何和禹交待!
辰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,开始每天带领雄兽进入深山打猎。
“辰,前面有人过来了。”走在最前面的忠跑回来和辰小声汇报。“一共十四个,看上去像是居的人。”
辰细眉微皱,眼下他自己的人也不多,正面碰上,除了一场恶战,不会有更多的收获。
宝再三说过遇到事情不能轻举妄动,以免打草惊蛇,造成不必要的损失,从而错失先机。
他想起宝的叮嘱,带着雄兽拐上另一条路,和居的人错开。
那群人跑得很快,最前面的人似乎还扛着什么猎物。以他的角度看不清扛得什么东西,只看到白晃晃的颜色在眼角一闪而过,也没多想,带人走了。
然而,就是这次错开,就是这次的没有多想,竟成为他一生中难以弥补的最后悔的事情。
以至于在后来的许多年里,午夜梦回,他常常被噩梦惊醒。而这样的噩梦,伴随了他的整个后半生,让他后半生都活在后悔和自责当中,患得患失,不能自拔。
禹心神不宁地在山里跑了大半天,因为惦记元夕早早收工,回来时却意外地看到部落里的人都等在门口。
每个人都垂着头,独独没有那条让他受不释手的身影,心猛地沉到谷底。
闹了他一天的眼皮,出奇地停止了跳动,不好的预感得到证实。
宝宝绝不可能见他回来却不出来接。
禹的胸口骤然剧痛,双腿发软。他捂住胸口,脚步踉跄着进入部落。
看着凌乱不堪的部落和不安而局促地站在两边的雄兽母兽,禹雄壮的身躯瞬间被怒气笼罩,脸上冷得仿佛能结冰。
“发生什么事情?”他的声音冷得结了冰碴,双拳紧紧攥住,眼底充血,活像一匹失去伴侣的孤狼,浑身都带着让人害怕的杀意。
没人敢应声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