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好不好,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失望呢?
他闭上眼睛回想大山里的家,似乎就近在咫尺,却回归无望。他想念阿父,却相见无期。
元夕答应了老首领的要求,他并不意外。由此,他也更加确认,元夕出了问题。不仅从前天天和他念叨的回家再也没有说起过,甚至她的嘴里也再没提过禹一个字儿。
难道守着白这样不比禹逊色的雄兽就把禹忘记了?
不,他不信。宝不是那样的人,肯定出了他不知道的问题。
只是他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,心下很是担忧。
周部落看上去风平浪静,哪想内部却有如此之多的波澜。若是有心人给宝做点什么,也不是不可能。
他很多次曾尝试着和她说起夏部落、说起禹,却换来她看傻逼一样的眼神,仿佛他在杜撰着她从未听过的故事,根本不相信,似乎把一切都忘记了。
如今,他能做的只是尽力护好她。等到有朝一日,她想起一切,他们再一起回家。
安葬了老首领,白在信和老首领的四大贴身近侍的辅佐和支持下,成为周部落的新首领。
坐在最高处,俯视所有人伏在他脚下叩拜之时,他没有丝毫喜悦之色,月光一样朗霁的眼睛里,只有深潭般的幽深,和别人轻易无法体会的悲凉。
皎月一样清华润泽的少年,一夕之间褪去一切明媚和和清俊,如同被遮住阳光的太***有烫死人般的炽热,却看不到一点点亮光。
元夕答应了老首领陪着白,不留下他一个人。她是个说话算话的人,便也安心留在部落里,隔着一道薄薄的栅栏,陪伴着他。
因为没有征战,部落里的事情并不算多。维持日常生活的打猎、采摘之类的活计,他都妥善的安排了合适的人去做。而他,因为身体有伤,便只留在部落里坐镇。
元夕人长得好看,待人和气,又很聪明,经常折腾出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,不管雄兽、母兽还是小崽,多数都很喜欢她。只要她在,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人。
她教母兽们编织好看的衣裙和鞋子,给小崽们梳好看的辫子,她会用几块小石子儿或者几根好看的羽毛做成漂亮的装饰,戴在脖子上或插在头发里,也会把所有的小崽拢在一起,教他们简单的计数,带他们一起唱一支陪伴她从小长到大的儿歌。
有时候,她特想教这些人写字,把经历过的事情记录下来。可也只是想想而已,没敢实施。
据她掌握的不多的历史知识,中国的文字以甲骨文见早,眼下她不知道处在什么年代,也不知道甲骨文有没有发明,即便满腹经纶,也不敢随便出手。
主要是,她对甲骨文真的一窍不通。而使用后世文字进行记录,她担心会影响文明进化。
毕竟,时代的进步要有过程,一蹴而就再搅乱历史的发展,她会成为历史的罪人的。
其余时间,她开始潜心研究器具的开发和使用。有了铜矿和锡矿,她想弄些更加紧固耐用的武器,笨重的石质炊具也应该进一步淘汰,换上铜锡合金制品。
风走了,白伤着,她想学骑马的愿望无法实现,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。
好在庄了解她,知道她的心思。在部落把他二人当作自己人之后,交往了几个强壮的雄兽,每日里和他们一起早出晚归的出去劳作,很是勤快,部落里的人待他越发的和善。
也许男人天生就是纵马天下的奇才,没过多久,他已经学会骑马。加上勤学苦练,骑术日渐精进,居然很快成为部落里马术精练的领军人物,受到大家伙的集体敬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