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不是在责备她们,打得太轻了,需要再打一回?
众人狐疑的分析着首领的用意,再打一次其实也没什么,刚吃过食物,她们有力气。只是,万一打死了,会不会有什么无法承担的严重后果,她们不知道。
禹看自己都说得这么明白了,这些蠢蛋还没有反应,呱嗒摞下脸子,又抬起脚,“卓在我这儿是可以独自杀兽的,怎么到你手里变得这么无用了,是不是你没好好照顾着。不会照顾就给我送回来,我来照顾。”
幽听前半段儿没什么感受,听到后半段儿就不行了,我的母兽我自己不会照顾?交给你亲自照顾叫什么事儿?
恨铁不成钢的推了把怀里的卓,说这么明白了还不上,等啥呢。
揍哇!
卓忽然明白了过来,面上一喜。一直纠结着会被禹责备的那根弦儿,啪!断了。
可怜叶再一次给自己挖了个坑,自己跳下去,自裁了。
这次,谁也没留情面。本来怕出人命就没打过瘾,这回有首领的命令了,那还不得下死手吗。
叶身上疼痛难忍,心里却凉得可以。不同的人,在禹的眼里心里,就有不一样的地位,自然要受到不一样的对待。
如果是宝,犯了天大的错,他也是不忍心罚的吧。
难道这辈子禹就永远忘不了她,而自己真的和禹无缘吗?
她不知道,唯一能做的是蜷起身子保护自己尽量少受伤。
部落众人远远近近的围观的,没有一个人劝劝,连老母兽也没有。禹那句无故求情者同罪让所有人望而却步。
一个瘦高的雄兽站在人群前边,几次抬脚想要过来,都被叶用眼光阻止了。她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,这只雄兽也许是她往后的人生里仅有的温暖了。
她直觉的不想伤害他。
时间不会因为谁的失望或受伤就停止前行。它是世上最为无情的存在,从不为任何人停留。
禹不再酗酒,每天打猎回来后,他总是独自坐着摆弄点小玩意儿。
今天,他拿着块从山上得来的淡青色石头描刻。图案仍是元夕喜欢的云朵花。石头质地好象很软,细末样的石粉随着铜刀的动作四处纷飞。
登跑过来,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字。
禹的脸色立刻变了,手一松,刀不经意的从手上滑了下去,沉重的刀柄砸在脚面子上,皮肤很快的青了一块儿。
他却像没有感觉似的,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,周身更加寒锐,一层看不见却无比阴冷的气息环绕着他,丝丝缕缕的杀气开始在他眼底凝聚。
“什么?再说一次?”禹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。
登在他身边坐下,犯愁地先叹息一次,又重复了一句,“我说,叶有崽了。”
禹脑袋嗡的一下,满脑子只回荡着一句话,叶有崽了!寒意自脚底升起,头大如斗。怎么会?他和宝宝在一起那么久,宝宝都没有崽,和叶不过似有若无的一次就有崽了?
他不敢相信,多么希望登在胡说。脑袋里一团乱麻,怎么也理不清,心脏揪得紧紧的。
又坐了好一会,就在登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反应了的时候,他却倏然起身,拔脚回木屋,背影怒气张扬。
“明天早上带叶来,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杀了她。”
登追上去问他,“为什么,那是你的崽。”
禹却凉薄的笑了,嘴角带着轻蔑,“就凭叶,也配生下我的崽吗?此生,我只要宝宝生的崽。其他的,”他转头看看已经落下去的夕阳,“我一个也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