禹摇头轻笑,眼底一片落寞。他不用猜都知道,还用说吗?肯定是扭头就走,从此一别两宽啊。小东西平时香香软软的,乖巧的很,内里则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。若是有什么事触了她的底线,她啊,可冷清着呢,绝不会原谅自己的。
此前她就说过很多次,若是有一天他有了别的母兽,她会离开的,再也不回来,从些再也不见他。
现在的他们不能相见,他难过,却也带着希望。可一旦她知道了叶的事情而离开,那将会是彻底的分别。
她生平最恨背叛。
然而,姆妈想要见他的崽,他怎么忍心让姆妈失望。可若是让姆妈的心愿得偿,那他就会失去宝宝。
进退两难,举步维艰,禹的心撕扯着般的疼,却没有人可以诉说,只能在心底压着,觉得他无力直腰。
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苦。
他在姆妈坟前坐了很久,一直坐到天都亮透了,部落里炊烟袅袅,人来人往。
不过一夜的功夫,禹变得憔悴不堪。此前他虽然瘦,却总是精神矍铄;现在的他又加了很多的颓废,甚至隐隐的绝望着。
“禹,我把叶带来了。”
志把手里的人往前一推,叶被绑着双手,站立不稳,踉跄两步,跪倒在禹的面前。
叶害怕的低着头,不知道禹知道她有崽的消息,又会如何处置她。大概是预知了自己的下场,她脸色苍白,整个人都在哆嗦着,挺不成个儿。
距离上次的事情,禹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过叶了。
仔细看看,她恭顺地跪着,头俯得很低,似乎瘦了一些,精神倒还算不错。
志小心地观察他的脸色,忽明忽暗的,时而怒气腾腾、杀意弥漫,时而又是甚为无奈、浑身无力,拿不准他究竟要干什么。
不是说亲手剁了吗?一副深思相,为的哪般?剁不剁都给个指示,别这么耗着呀。
志在他身前绕来绕去,企图引起他的注意。有正事要办呢,别瞎寻思了。杀是不杀给个痛快话呗。
禹沉默着,叶也不敢吭声。
食物准备好了,却没人敢上前来通知开饭。
很久很久,久到叶的膝盖都跪麻了,禹终于站了起来。
他黑如点漆的眸子深不见底,却通体带着无可奈何的痛苦,很深,很重。
“志,给她松开吧,等她生下崽再说别的。”说完,他转身走了,步子重若千斤。
他是真心不想见这只算计了自己的母兽,恨不能杀之而后快。
可是,这是姆妈的心愿,他没办法不完成。
姆妈的心愿了了,他将永远的失去宝宝,痛意袭来,锥心蚀骨。绝望如海,深不见底。
此后的他将沉入无边苦海,永无救赎。
志震惊地僵住了身体,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。
他傻傻地问了一句,“你说让她生下来,那宝......”他说出口才发现,自己居然在干涉首领的私事,实在是愈矩了,连忙闭上嘴。
禹捏捏太阳穴,长长地叹息,“这件事是我做错了,等她回来,我会用我的整个余生赎罪。”
志:......
次日下午,部落里又迎来位高调回归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