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上把她当成宝贝一样呵护着的两个少年都走了,但愿他们在天堂能够和家人团聚,从此岁月安好。
白的去世对元夕的打击很大,出殡回来就病了,一度病情沉重得整日不睁眼睛,怎么叫也不应。吓得八个侍卫陪着庄日夜不停的在她耳边叨咕白的嘱托。
不知道是白的嘱托让她放心不下,还是九个人没完没了的轮班唠叨太过聒噪,反正最后她醒了。
那是个夕阳特别美丽的傍晚,她扇动着睫毛张开眼睛,一句话也没说,却让床前九双就快要掉出眼眶的眼珠子湿漉漉的如释重负。
她动了动眼珠儿,九只原本意气风发的雄兽居然全部憔悴潦倒的样子,想是守着她不短的时间了。
她汗然。
既然醒了,就要努力做好白临去的嘱托。
虽然她并不想做什么首领,也不想被首领之位束缚着,失了自由。
可她对风和白的歉疚却还是让她打起精神,努力打理好周部落。
只有让周部落一日比一日变得更好,她才能让自己的心不那么难受。
可是,世上的事,不是你想做好就能够做好的。
就好比清晨的一轮红日,不代表午后没有乌云铺天。
清晨,刚刚起床的元夕正在梳洗,庄掀了帘就进来了,一脸凝重。
元夕扔下手里的兽皮,仔细看了看庄的脸色,毫不意外地点点头,这是有人闹事了。
来吧,都来吧,正好姑奶奶心情郁闷着呢,主动找不自在,可怪不得我了。
“说说,什么事。”一脸风轻云淡。
庄咬咬牙,他是真看不上她这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烂德性,吊儿啷当的,就没有个正经的时候,“田带着一队人马在广场上示威呢,说是你来历不明,乃外族之人,不配做周部落的首领,要求你滚出去。”
最后三个字儿是庄从后槽牙硬挤出来的,想是被气得不轻。
“这点事,就把你气成这德性?真没用。”元夕嫌弃地撇撇嘴。
庄压下怒火,尽量的心平气和,“他们说你不配,你就不生气?”
元夕两手拍了拍脸颊,透过两道门隐约可见广场中央的一撮人,似乎举着武器呼喝着什么,想来是为赶她下台特地弄出来的一套喀儿。
耸耸肩,嘴角撇得更远,这次不仅嫌弃,更加了些鄙夷。姑奶奶若是被你们轻易赶走,还配做你们姑奶奶吗?
“他说不配就不配了?谁给他的自信?”
庄:......
“行了,别一副吃了翔的表情。叫上八大护法,跟我去会会那块田。”
于是,当田带着从前归属次的那些雄兽嚣张的完成又一轮口号、原地休息时,元夕带着贴身助理和八大护法,后面跟着不少雄兽母兽,以亮瞎人眼的方式闪亮登场。
走在队伍最前列的宝轻装上阵,贴身助理一身冷气,八大护法分成两列纵队,气势岿然。
田似乎被眼前那队人马的气势震住了,大张着嘴,忘了反应。
元夕一身红色带斑点的兽皮衣裤,脚蹬兽皮和草叶拼接的新款鞋子,头发用一根别致的雕花簪子别在脑后,她迎着晨光逶迤而来,圆圆的明眸比阳光还要耀眼,美得惊心动魄,却让他感觉到无形的压力。
也许,这只母兽并不是她表面上看来那样的无害、那样好欺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