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样的话,他和她才是真正的老死不相往来。
申被放在地上,快乐的蹦跳着,拍打着小手,在地上来回转圈儿,“噢太好了,阿父给我举高高,太好了。阿父,申喜欢你。”
“阿父,这是申第一次举高高,再来一次,好不好。”申高兴极了,两只黑溜溜的眼睛扑闪着亮光。整个人扑在禹的腿上,仿佛对他的冷意和戾气浑然不觉,全副身心沉浸在儿童简单的快乐之中。
在他这么愤怒的时刻,仍然胆敢贴近他的人,恐怕只有这只小兽了。
这是一个孩子出于对父亲的崇拜和亲近所发出来的自然举止。
难道血脉亲情真的如此奇妙,以至于连涛天的愤怒都能化于无形吗?
禹垂下眼眸,他被孩子天真的话语震憾了。他记得从不曾对申给过什么好脸色,可小家伙居然说喜欢他。这让他很受触动,不由第一次仔细观察他的崽。
除了他心存的厌恶,还有申和他完全没有相似之处的长相以外,整体上来说,申还是个比较好看、比较可爱的小崽。
快两年了,他第一次对这只小东西生出些濡慕之情,愤怒而冷硬的心稍稍的软了下来。
再怎么样,终究是他的血脉。
忍住心底的愁苦,大手抚摸申小小的头顶,毛绒绒的,似乎也并没有那么讨厌。
他忽然明白过来,错的其实只是他和叶。
而申,他是无辜的,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被生到这个世界上来了。
他想,如果申知道自己出生后要承受来自亲生阿父的鄙弃和厌恶,还有姆妈的利用,大概他也不愿意来吧。
危急时刻,申用自己的天真无邪挽救了自己的生命却浑然不知。
禹收起弥漫的杀意,终究是自己的崽,他还没有狠到真的需要牺牲自己的亲骨肉来换取未来生活的地步。
可要说喜欢,他也真的喜欢不起来。
不喜欢他姆妈,不喜欢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,更加的不喜欢因他而有可能带来的未知的后果。
“阿父,申还要一次。”小申摇晃着禹的手,撒着软软的娇。
这还是申第一次和阿父这么亲近,当然舍不得离开。
禹五内郁结却无从发散,强忍着不痛快,又摸了摸申毛绒绒的小脑袋,“去找你姆妈吧,不要再来了。”
申抬着头看了禹好久,直到以他简单的心灵也体察出阿父的不快,才失望地低下头,听话地转身离开了,小小的背影看上去有些难过。
禹心里不适的一颤,脚步动了动,却忍住了没有上前。
丹靠在宣怀里,一起看着禹挥舞着大刀把粗大的树根劈成小块,眼看着劈好的柴都要堆成小山,还在拼命地砍,好像闲得不劈柴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。
古铜色的肌肤上挂满汗水,裸露在外的上半身肌肉贲起,线条起伏优美,给他生就的俊逸浑厚增添了几分不羁的野性。
不愧是自己最先喜欢的雄兽,真是好看死了。
丹的目光浮起迷离,无意识的啧啧嘴,仿佛看到了什么可口的食物一样。
宣特不满意地重咳一声,大手遮住她巴掌大的小脸,脸色比地面还黑上几分。
“干吗呀,打扰我欣赏美景!”丹好大不乐意地拍掉宣蒲扇似的大手,狠狠地白他一眼。
宣表示很无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