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夕打了个哈欠,明眸当即蒙上层水雾,扔下句话转身轻飘飘的离开。
留下众人在夜风当中石化。
他们首领的武功已然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,刚刚那一击,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,那人已经身首分离,如此神速,他们实在是难以望其项背,确实是他们学习的榜样。
从这天起,周部落突然兴起了一股强烈的操练风。
只要有时间,你就看吧。
整个部落,但凡有块空地方,保管有个人拿着或刀或剑在那练习,挥舞兵器产生的凉风把部落上空的温度都降下不少。
只是这些人里面,从没有元夕和庄。元夕是无心操练,她的一整颗心都被禹带走了。而庄,是元夕的贴身近侍,当然是首领在哪他就在哪,绝不可能抛下主子,自己去操练就是了。
更何况,整个部落,除了元夕,打得过他的也没有几个。
庄对自己的功夫还是很有自信的。
禹走后的第十七天,按照元夕的算法,是风离开的日子。
元夕虽然对于风给她种蛊很不能谅解,却也不会因此而泯灭了他曾经待她的那些好。时值他的忌日,做为昔日比较亲密的好友,她自当前去拜祭一次。
早上吃过食物便带着庄和东去祭拜。
说祭拜,她什么也没拿,没有祭的意思,拜倒是拜了几拜的。
亲自动手把风坟前的荒草拔去,又真了些土,把坟头弄好以后,她找了块干爽地方坐下,双手抱膝,陷入深思。
就在她身边的土下,埋葬着那个眸如星河、风华绝代的绝色少年。
这个少年,待她很好很好,她把他看作最好的弟弟。
也正是这个少年,用一颗加了蛊的果子,去了她的一段记忆,让她象个傻子一样生活在空白当中。
不怨恨吗?怎么可能。
自己的东西被无端取走,没有人不在意。
顺手抓起把松软的土放在手里揉捏,“风,你说,我该恨你还是该象从前那样把你当成弟弟的喜欢你?”
山间幽静,和风轻掠,草木起伏,小鸟啁啾。
没有人回答她。
她静静地坐着,任凭山风吹乱她的满头秀发,兀自沉静如水。
从前的一切在她眼前一一走过,带着盛世美颜的风每每见到她都有些拘谨,甚至会脸红。常常把他用了很长时间才寻来的好东西塞她手里,转身就跑。
后来她们熟悉了很多,渐渐的感情近了不少,他不再逃避。把东西塞给她以后,便不再跑走,而是站在她身前,目光灼灼的等着她的赞扬。
若是她露出笑容,或是说个好字,他会乐上一整天。
当年的她以为他只是少年还小,脸皮薄,和母兽在一起不好意思。
如今想起来,怕是自那时起,他便已经生了喜欢她的心思。
只是,她把他看作弟弟,从没往那方面想过,也就把他的那些心思给忽略了,没能及时纠正他。结果,给自己惹了这么大个麻烦。
她抬起头侧望向连绵的群山,心底无比的担忧。
禹走了半个来月了还没回来,也不知道顺利不顺利,有没有受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