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夕扯动唇角露出个极淡的笑容,轻轻淡淡的笑意,简单的笑容里蕴含着复杂的情感,让她看上去如同一朵清晨绽放的小雏菊,稚嫩却坚强,“你先回去好吗,等我想通了,就去找你,好不好?”
当然不好。
怎么会好?
按照禹的想法,从前她不记得他,他一心想着让她想起来,不会计较太多。一旦想起来,他的宝宝应该是迫不及待的扑进他的怀里,欢天喜地的跟着他回到属于他们的家里。
可实际上却是,她明明想起来了,却仍是拒绝着他,好像离他更远了,这种感受如何好得起来?
“你哪里想不通?告诉我,我帮你想。”禹的心刹时碎了一地,只觉六神无主,从心底升起浓浓的不安。他害怕,是不是四年的分别真的让她对他生疏了。
而他并不知道,元夕刚刚恢复记忆,四年分别时光,至少一半的时间她是在无知无觉中度过的,他度日如年的四年,于她来说,要轻省得多了。
元夕当然能够理解禹的急切和不理解,可她就是想犯点小矫情,矫情是所有女孩子天生的权益,不是吗?
“我的事情你怎么帮我想啊。听我的话,先回去看看。你离开快一个月,部落里肯定会担心你的。至于我的想不通,不过是有点小矫情,和我们的感情无关。放心,我没有看上别的雄兽,也不会喜欢上别的雄兽。此生,除非是你,我不会再要别的雄兽的。”
为了安定禹的心,元夕给他吃了颗定心刃。
禹这才稍微有些开心了。
有了宝宝的保证,禹高高提起的心总算得到慰藉。而她所说的那句除非是你,我不会再要别的雄兽,则很好的取悦了他,让他高兴得简直要起飞。
因为他知道,他的宝宝从来不会骗他。
既然你要矫情就矫情好了,反正已经宠了这么多年,又何必在乎多这一次?
重要的是,他不想离开,真的非常非常的不想离开呀。
万一他听话的离开了,她再把他忘记可怎么办!即便他能再找一次镇石,也不能保证辰的巫还有再解一次的本事。
“可是,我不想离开。让我陪着你,好不好?我不说话,就在一边陪你还不行吗?”禹涨红着脸小声的嘟囔着,大手牵着元夕的衣襟,舍不得放开。
堂堂禹首领此时有些卑微。
宝宝的若即若离让他患得患失,禹不满而担心地噘起唇,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。
“首领,你先回部落看看也好。宝失忆那么久,有些东西总得给她时间慢慢接受,别逼得太紧。”庄走进来劝说禹。
四年了,他早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元夕的人,自然事事要以元夕的需求为准则。
此时他家主子说不想见禹,那他的职责就是帮着主子打发了禹,不管是什么原因。
禹对于庄的突然出现分外的不满。
部落有什么可看的,那些东西是好是坏都不打紧。他想要的,不过是宝宝的平安喜乐和朝夕相伴而已。
他不明白,为什么就这么点心愿,实现起来却如此之难?
他怎么也想不通,宝宝想矫情就矫情好了,何必把自己给赶走!
元夕不再说话,拿下挂在墙壁上的长鞭走了出去。
禹稍慢一步跟出去的时候,她已经把长鞭舞得气吞山河。
庄从小跟禹在一起,自然了解他的脾性,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。自家主子还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,为了不让二人之间产生什么隔阂,他只好勉为其难的做回说客。
“你走了二十几天,部落里保不齐发生什么事。即便你想陪着他,也要把部落安排一下,那么大的部落总不能没人主事。她的脾气你知道的,真的因为你不负责任而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,宝宝会真生气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