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去找他。”元夕拍拍沾满油渣的手,捎起片树叶揉碎擦手。
树叶清香中略带青涩的味道立刻散发出来,闻起来令人心神皆爽。
庄知道他这位主子基本不太按常理出牌,但这样想一出儿是一出儿的时候却不多见。
吃个饭直接吃到要去找人家,诚然不在他预料范围内。但细细的想想,却也算不上太出格。
早知道唱这出,当时给人家点好脸,这次随着人家直接去不就完了,何必把人冷走,自己在巴巴的腆着脸跟上去!
这样干,多么地丢他周部落的人。
庄伸出大手挡住脸,替他主子不好意思见人。
“给我牵马,我这就出发。”
元夕才不管庄有脸没脸呢,扔下团得稀碎的树叶起身,抓起桌边的长鞭就要走。
庄无奈地伸手抓住她。
真是祖宗,典型的说风就是雨,谁也不放眼里!
元夕:我浪我有资本,管得着吗?
“有病啊,抓我干什么,撒手!”元夕的战斗力惊人,情急之下不由用力,庄自知不是敌手,为了把首领留下而不祸及自己,只好使出耍赖的不光彩手段。
他把另一只手也伸过去,两只手扣在一起,套住她看上去纤细,实际却蕴含着无穷力量的桡臂,“等等,等等,你不能说走就走啊。你走了,他们怎么办?”
元夕急了,用力甩开庄的手,“我没来时他们都怎么办了?我走我的,他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呗。我不能老守着他们,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。快撒开!”
赶情周部落是块粘糕,粘上了就甩不掉是怎么着?
众人抚额,你守着我们,我们守着谁呢。咱们是个集体,老你们我们的不好吧,有碍团结!
庄说不过她,打不过她,拗不过她,不得不妥协。
小祖宗被惯得无法无天,来硬的肯定降不住她,只能用软的,哄吧。
“我的好首领啊,南边那块地的蔬菜前几天刚收完,地已经犁好了,这茬种什么,请你老指示。北边试种的什么甘蔗有一半都打了蔫,黑里叭叽的,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死,你得去看看;东边扩建的新房舍按你说的方法使用加了水的泥土堆的,有几处已经由刚建时的立着变成躺着,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,你总得做个技术指导。”
庄大脑袋朝着三个方向转了大半个圈儿,“综上所述,你确定要在这种危急时刻撇下白亲手交给你的部落不管,一心去找你那只即使你不去找也跑不了的雄兽?难道说你的心里只有雄兽,没有部落了?你对白的那些承诺呢,都是说着玩儿的?”
首领把重色轻友表现得这么明显,这让他分外憋屈。
他们一整个部落百十多人,在她心里的地位,还比不上禹?
此时此刻,庄的眼神儿充满各种复杂情绪,幽怨、不等同、怀疑、鄙视,还有啥啥的。
“说的什么话,有了禹,我还要部落干吗?”元夕一脸的莫名奇妙,说得理所当然,毫无负罪感。
众人大惊,这是完全把对白的承诺抛之脑后了?
有异性,没人性!
事实证明,整个部落一两百人,在宝首领心中的地位,确实比不上一只雄兽。
然而,她终究答应了白,诺不可违,还是要为周部落的发展壮大添砖加瓦。
面对部众讨伐和殷切的目光,她惭愧地摸摸鼻子以败阵收场,重新坐下来。
待她把庄在饭桌上所说的东南北三面的问题都处理好之时,已经又过去三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