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方动静赶过来的幽一直站在卓身后。
他一直知道宝在卓心里的地位,而他的母兽那一脸的雀跃让他异常的警惕。
为了宝,卓做出什么举动都属正常。
元夕的话一出,幽脸一黑,暗叫不好。
可他终究晚了一步。
一把没抓着,自家母兽跑了。
我去,母兽要跟人跑了!
那怎么行!
把他和崽扔下,让他们怎么活?
他来不及对禹有任何的表示,爱啥啥吧。
眼下实在顾不得别的了,幽把装着崽的背篓扔上后背,追着卓在后面大呼小叫着追着卓的脚步也跑了。
元夕纵马在前,庄策马紧随,任拼命倒腾两条腿,卓使了吃奶的劲儿紧紧跟着,幽则背着孩子追着卓,崽在背篓里拍着小手笑得欢快,以为阿父在带他做着什么没玩过的游戏。
最悲催的莫过于幽。
卓天天的在他耳朵边上念叨宝,听得他耳朵都起茧子。
他本来以为,四年都不曾出现的人肯定不会再出现。
却不料,她不仅出现了,还异常轻松的带走了他的母兽。
宝的存在之于他来说,诚然是个祸害。
尤其卓最后说的那句我要跟着你,让幽的脸简直比雨天的乌云还要黑上几分。
他隐隐的觉得,有了宝的日子,他将会很难过。
元夕骑着马远去了,马路扬起的尘土犹如人为的幕账,遮住身后人的视线。
禹很想追过去,告诉她事情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样子,他从没喜欢过除了她以外的母兽。
可他的双腿犹如被钉在地上一般,怎么也抬不起来。
没喜欢过别的母兽又怎么样呢?崽的存在就是背叛的铁证,谁也无法否认。
他的宝宝他了解,便是他追上去说出花来,或者他什么都不在乎的跪下求她,再严重些他以性命证明自己的心意,宝宝也绝不会原谅他。
错就是错,谁做的,谁负责。
宝宝离开,他的世界塌了。
他用目光攥住地上那道深深的痕迹,心底一片悲凉。
不过一条刀痕,用不上一两日便会被磨平,消失殆尽。
可之于禹,却是他和宝宝之间永远无法跃过的一道鸿沟。
从此和宝宝两不相干了吗?
他的心口翻江倒海的痛着,即便用手使劲地摁住,也丝毫不会减轻。
不,宝宝,不要这样。
我可以不做你的雄兽,可以不做首领,更可以放弃一切,只要让我在你身边远远的陪着你、护着你就好。
就是--不要和我两不相干。
泪水突然的奔涌而出,痛意漫延着,锥心蚀骨。
他如同被抽走灵魂一样,颓然地瘫坐在地上,大手颤抖着抚摸着那条鸿沟,无比珍爱。
此时的他不是什么首领,只是一个失去心爱之人的普通男人而已。
尽管这是条绝情绝爱的深沟,却是宝宝留下来的除了记忆以外唯一的东西。
痛也好,悔也罢,已经发生的,终是无法挽回。
她留下的痕迹,他要好好的护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