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一切可以重来,他想他会杀了叶。
然后把自己交给她,由她任意处置,哪怕是死!
但是,来不及了。
此次一别,是真的永远。
原来,分离比深爱更适合永远二字。
泪早已模糊了他的双眼,把他的心浸泡得疼痛难忍,痛意漫延到四肢百骸,直到每一块骨头,每一根头发丝。
他知道,他所有的快乐和幸福全在这一刻结束了。
往后余生,陪伴他的,将只有无法摆脱的黑暗和阴霾。
此时,他无比痛恨。
他恨那让他失去意识的酒,恨叶爬上他的床让他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,他恨自己仅凭一个梦便留下了申的性命,让他自己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。
他真的好恨!
回到周部落,元夕跃下马背,把缰绳扔给庄,一言不发的进了木屋。
“庄,首领不是去接她的雄兽了吗?怎么自己回来了?雄兽不肯来吗?”
元夕脸色不善,珍不敢打扰元夕,跟在庄身后嘟囔。珍再怎么迟钝也看出来了,首领不太开心。
庄心情不好,也就不愿意搭理小母兽,一言不发地牵着马回送回马厩。
却不想珍是个非常执着的人,压根不在意庄的冷脸,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,吵得庄更加烦躁。
八卦是女人天生的本事,原始人类也不例外。
庄被她烦的实在受不了,拴好马,转身一把用力掐住珍的下颌,从牙齿里恶狠狠地挤出几个字儿,“不准在首领面前提雄兽的事,不然的话......哼。”
庄留下后半句话让她自己铺,大手甩开珍,转身离开。
他要去宝的木屋前守着。
回来的路上她抿着唇一句话都没说,看上去正常得不能再正常。可庄知道,她这是真的伤了心了。
他担心她伤心之中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,不守着不放心。
可他又担心珍的直肠子脾气口无遮拦的,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刺激着宝,不得不警告她两句。
说完要说的话,他转身离开,却不想珍在他身后揉着下巴,幽幽的说,“不说就不说,有什么了不起,连雄性都没有,耍什么威风?”
庄强壮的身躯几不可见地晃了晃,牙齿咬得更紧,脸色黑得一塌糊涂。
难道说他没有雄性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吗?
怪不得他日夜陪着宝,都没有说闲话的。
原来,谁都知道他的陪是单纯的陪。
他真想把珍拎过来狠狠捶一顿,再好好教训一次,让她不要随时随地乱说实话。
不是谁都愿意听实话的!
可是,这样的话题让他开不了口。
庄的心被打击得碎成渣。
咬碎一口钢牙,象石头一样僵硬着身体离开马厩,全当没有听见珍的话。
人果然不能有短处,不然会被人无限诟病,尤其男人,短了的话,抬不起头啊!
庄经受一次非人打击之后,异常萎靡地在元夕屋前蹲了一下午。
他本以为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之后,她至少要哭闹一场。然后沙场点兵,带人直接去把夏部落灭掉。至少把叶和崽灭掉,给自己出出气。
如果是,他想,最好是由他来做前锋。
可木屋里什么声音也没有,安静得仿佛里面根本没有人。
“宝首领,出来吃食物吧,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炒青菜。”珍准备好食物,来找他们去吃。
庄聚精会神的打着蔫儿,被喊声吓得一哆嗦,连忙用手式制止她的大嗓门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