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夕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滋味儿。
叶所说的一切,让她揪着的心好受了点儿。如果真的是禹酒后失德,她虽然不能接受,却可以原谅。
可若是让她去和禹为禹和别人生的孩子求宠,她真的做不到。
叶也是个人才,能把这个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来,想必经过了深思熟虑,别有用心。
心机深得吓人。
然而,她不是圣人,永远也做不了圣母。
“宝姆妈,申饿。”
元夕觉得衣服不太对劲,低头看,却见小小的雄兽抻着她的衣角摇晃,湿漉漉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,可怜兮兮的小模样。
对于这个禹和别人生的孩子,她实在喜欢不起来。
不是她心狠没有爱心,实在是她做不出那么圣母的事情。
可是,小东西抬头仰望她的卑微样子,却让她心头一软。
侧头看过去,叶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,两只手背不停地在脸上抹眼泪。
如果她说的这些都属实,那么,叶也算是受害者。
她忽然不明白,明明是她的雄兽和别的母兽睡了,背叛了她,却为什么事件中的所有的人都是受害者。
这叫什么事!?
事情的责任究竟是谁的?酒吗?
禹是因为想她而喝醉的酒,叶是因为给禹喂水被误睡,申是因为大人的罪过被生出来,全部都是受害者。
那她呢?明明她才是最无辜的好吗。
“宝姆妈,申好饿。”小小的申见元夕没有理他,小手改为抓住她的衣袖,又摇了几下。
“早上没吃食物吗?”
元夕尽管并不愿意,却狠不下心拒绝一个叫她姆妈的孩子。
叶抹去脸上的泪水,惭愧地说,“早上天还没亮我们就出来了,没来得及吃食物。”
“你还真舍得。”庄不屑地撇嘴,越发的看不上叶。
有勇气把自己的崽当作武器来开战,又装无辜和可怜给谁看!
元夕俯身看着小申可怜巴巴的样子,终是于心不忍。
事件事里最无辜的就是申了。
大人的错误不该由孩子埋单。
“庄,食物还有吧,给她们弄点吃的。吃完快滚。”
安排好之后,元夕不想看见闹眼睛的娘俩,更不想和她们继续没有意义的纠缠,骑上马出去散心,太阳快落山了才回来。
“首领回来了,快,把最好的食物端上来。”
珍看见元夕的身影出现,连忙张罗着摆饭。
洗漱完,换了身衣服,坐在她的专位上,才发现申居然还在。
难不成这娘俩就没走?
叶恰到好处的从远处小跑着过来,把手里端着的碗放在她跟前,然后两只手碾着耳朵,嘴里说着,“宝,我刚弄好的牛乳,你喝吧。从老远的端过来,烫死我了。”
元夕扫过她放在耳朵上的两只手,眉目清淡。
用手指捻住耳垂可以解烫,还是她教给夏部落的。她们用着她的方法过着生活,却把她推入火坑。
人心自古就难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