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日前宁怀瑾从皇宫中回来后就已经将婚期告知了宁珏,便觉着这些天这女儿好像愈发忙了,宁怀瑾也不多打扰。今日公事已毕,再加上着实是好奇,才临时决定去宁珏的院子里瞧上一瞧。
来到院子外,又传来了早已熟悉了的鹤鸣之音。
宁怀瑾在院外听了会儿,听得里面约莫是一个章节结束了,琴音渐悄,才推门而入。
“珏儿,又在弹琴啊,你要注意身子,别累坏了。”
“父亲来了,快坐,喝茶。”
宁珏见宁怀瑾突然到访,有些意外,她起身将宁怀瑾迎到一旁的座椅上,亲手给他斟了杯茶。
宁怀瑾笑着接过茶水,喝了口,突然觉着好像有些不对劲:“诶,怎么你屋里一个人都没有,之前和你形影不离的那个清竹呢?”
“女儿弹琴时也不需要什么人在旁边候着,她便在她自个儿屋里忙呢!”
宁怀瑾听了呵呵一笑,将茶杯放在了桌案上:“那丫头有啥好忙的?这些年我还不清楚她吗,最会替自己讨得清闲,和她那姐姐比起来小心思倒是多上不少,不过好在忠心便是,办事也还妥当。”
清竹是宁怀瑾亲自带进府来的,关系和普通府丁自是大不相同,宁怀瑾将她看作他半个女儿,损起来当然也是不留情面的。
宁珏听得也是笑了起来:“嘻嘻,原来清竹是这般模样啊,看样子平日里隐藏得真是极好的,女儿竟没瞧出来!她此刻还在屋里帮女儿绣嫁衣呢!”
说到最后,宁珏难得有些不好意思,声音也越来越小了。
在这个时代,女子不通女红者可谓是少之又少,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。有些事情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,但摆在明面上说还是略微有些难堪。
果不其然,宁怀瑾刮了刮宁珏俏挺的鼻梁,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令人开怀的事情,笑得愈发恣意:“还说呢,居然连自己的嫁衣都懒得绣!这么看来,清竹比起我的珏儿还是勤快不少的。你以自个儿做标杆,把勤快的标准都拉低了,当然是发现不了啊!”
宁珏:“......”
看出来宁珏想辩解什么,宁怀瑾立刻伸手在她面前摆了摆:“莫诓我,你师傅的绣工我可是见过的,比起一等一的绣娘也是不差的,为父不信你就算学不到个十成,还没学个六成吗?”
宁珏:“......”
“再说我之前上山寻你时,还听寻月真人夸赞过你,想来也是不会差的,估摸着就是怕麻烦吧!”
宁珏无言了,父亲这是把她的老底都摸清了啊......
罢了,忽悠不过去便不忽悠了,宁珏立即选择了转移话题,她走到琴案边坐下,朝宁怀瑾道:“父亲,你快来听听我新谱的琴曲。”
目光满是慈爱地看着自家女儿,宁怀瑾道:“你这几日都在忙这个吗,除了用饭的时候为父一直都没见着你。”
嫁衣什么的,算个啥!
珏儿开心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