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胡子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,“这可是你说的,老夫可没逼你吧。”
南瑾禹在小院内修养了三两日,差不多就能下地走路。
住在小院多日,他同样注意到一个问题,每次他出门到院外时,那只大黄狗便会龇牙咧嘴的盯着他看,大有下一瞬就要扑上来撕咬他的势头。
当然,大黄狗对他有敌意,他可以理解。
但,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他总觉得大黄狗看白胡子的眼神也是隐隐带着一种阴暗。
一天夜里起床解手,他竟看见那大黄狗,睁着那双亮晶晶由幽深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床上的白胡子大夫看。
黑夜中,虽然看不清那狗的模样,神情如何,但眼中散发出来的那种野性跟欲望是做不得假的。
南瑾禹脑中顿时闪过一种想法,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。
那狗并非对他有敌意,恐怕对喂它吃,喂它喝的白胡子都是图谋不轨,这一想法简直将他给吓了一跳。
那模样,好像是在寻找机会将白胡子给吃了。
南瑾禹吓得冷汗都出来了,重新缩进被窝中,睁着大大的眼睛,看着一片漆黑的屋脊。
如果这狗真的对白胡子有想法,那么他必须得想办法将这只狗给解决了。
可用什么方法呢?
他也不过是个孩子,自己动手肯定不行,上次被这大黄狗扑倒,撕咬在地的经历还历历在目,短时间内,他是不该再招惹这凶悍的狗的。
若是说给白胡子,他八成也是不会相信的,毕竟一个养了几个月的狗,跟一个才捡回来没几天的陌生人,孰轻孰重很明显。
而且就算他将这狗意图不善的事说出来,依白胡子那性格恐怕是不会相信。
看来,只能先斩后奏了。
次日一大早南瑾禹便起床,吃了两个烧饼,背着竹篓子往山上采药去了。
傍晚时分才回到小院,远远看着那狗半趴在栅栏内摇着尾巴,南瑾禹咬了咬牙,眼中闪过一丝暗光。
白胡子从室内出来,看见门口那道身影,焦急道,“臭小子,今天怎么这么磨,天都黑了才回来,赶紧的,去将庭院外的晒干草药给收回来,一儿受了潮药效可损失不少。”
“诶,好,我马上就去,放心,很快就会收好的。”说着,南瑾禹背着背篓飞快跑进屋内。
“你小子去哪,将采来草药先拿给老夫检查呀,你跑屋里去作甚!”
“您先等一下,我解个小手,憋不住了——”冲进屋内后,他反手将门关了起来,栓上。
白胡子推了推门,发现推不开,面上有些生气了,“那也得将药材先放下,背着药材解手像什么样!”
话语刚落,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,“嗯......不上了,先憋着。”
南瑾禹低着头,小脸有些红,也不知道是跑的,还是心虚。
白胡子伸手接过他背后的篓子,默了默,又抬手敲了他两下脑袋,语气缓和不少,“去解手吧,憋坏了还不是得老夫劳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