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瑟知道这家伙又想歪了,郑重其事道:“不是施舍,也不是怜悯。今日我助你,来日你也可帮助我,这是一份可以传递的真切。”
“真切?这世间能有几分真心。”真心这种东西,为他最嗤之以鼻的物件。
“比如我对你,全是真心。”少女挂着太阳般灿烂的笑容,真挚道。
话一出,悔意遍布了她的全身,又冲动了!
这家伙,肯定又要赶她走,不过他手脚难动,只能做出一副嫌弃厌恶的表情,倒也是难为他。
出乎意料的是,堂溪燿只是看似平静地闭上眼睛,顺带也闭上了嘴。
他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
系统:呃……可能是,不与傻逼论长短?
宴瑟眉头一皱:狗导,这话你在心里憋了多久?
系统:没多久,从你来的那天数起。
宴瑟:……
她又揽下了熬药的活儿,那女子虽然身子欠佳,但醒得极快,自己怎么到这儿来的,忘得一干二净。
这倒省了宴瑟一些功夫,诹了两人不打不相识的话,轻易蒙骗了过去。
女子名叫吕晴缨,是眉州城内一商户的女儿,家中独苗,家人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口里怕化了。她的脑中只剩在家里躺着,之后莫名其妙来了此处。
怪不得一身白衣,披头散发,若不是这样她只当对方是被厉鬼缠身了。
吕晴缨醒了后,欲归家,但身子还弱,走几步就瘫软了双腿,只得继续卧床。
宴瑟愿意背她回家,人家一个大家闺秀也不愿抛头露面,惹人非议。
张阿婆热心肠,说可多留几日,平常只有她和孙儿在此居住,清冷了些,现屋里有了热闹气,她瞧着心里也高兴。
宴瑟今日本要拜别。
堂溪燿的伤靠药维持,只能保证不恶化,却不见好转,自他吸食同族后,心魔那处好了五成,昨日又好了一成。
眼看能赶路,她准备掏出钱袋答谢张阿婆这些日的照顾,往里一摸,一手空空,换只手后,两手空空。
她钱呢!
好像在幻境里也掏出来过,然后……忘了放回去,钱丢在幻境里了。
幻境破灭,只怕她的银子已经散落山野,给林中野兽挡了垫脚石。
她这还答谢个屁,钱都没了,路也别走了,饭都没得吃。
张阿婆一派祥和的看着她,那表情就像是在说:姑娘,你莫不是个穷鬼吧。
当然张阿婆并不在乎这些,微眯起的双眼只不过是又睡着了。
吕晴缨看出她的窘迫,出声道:“姑娘,烦请你帮我给家中捎个口信,我父亲定会奉上酬金作为答谢。”
“这哪里好意思啊!”宴瑟面上推辞道,心里大喊:天助我也。
“姑娘昨日相助,我本就应答谢。”吕晴缨看起来不似常人病中的虚弱,而是那种骨子里带来的柔弱,声音软绵绵的,听着舒服中生生透了点怪诞。
“哪里的话,我们修仙之人,理当如此。”她这话说得顺嘴,一时忘了遮掩。
只看那姑娘突然一顿,柔弱无骨的手停在半空:“你是修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