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来告诉她,真的堂溪燿被人藏到哪里去了!
但他脸色又极快一转,笑意消失,面无神采:“别轻易死了,若你死了,我也会把你的魂找回来,做成偶人,再无疾病。”
说完这句,那深红的眸子重回光亮,扫却阴霾,似乎是做了件开心事。
夏日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,但这次却极为反常,连天绵绵细雨,就跟堂溪燿的反复无常一样。
这日终于放晴。
但她却困得厉害,去院里晒太阳都有些倦怠,能省却几步路。
低沉的嗓音自门外来:“你今日为何不出去?”
她迷迷糊糊睁开一只眼,打了个哈欠,想起被梼杌踏作的一堆废墟,便随口说道:“没衣裳穿。”
翻过身去,又是一觉。
结果醒来时却被一个冷脸侍女请了出去,这时天色已经暗下,远处留有一抹亮红的余晖。
穿过从从竹林,走廊的细木雕花路灯已经亮起。
“进来。”
堂溪燿在喊她,虽然语气不善,但她还是神使鬼差地走了进去。
内里还站着数十个人,见到她就拿着软尺在她身上比划,她一脸疑惑,后知后觉这是在测量裁衣。
原来的那些衣裙都是现成的,勒得她胸口紧。
她偏头去看堂溪燿,却看到对方的目光也在自己身上。
他说:“开心吗?”
宴瑟越发觉得诡异,这不会是在给她量寿衣吧!堂溪燿还要给她留个全尸下葬?不符合他的作风。
她道:“不开心。”
堂溪燿忽然笑了起来,许是灯火的缘由,眸意渐暖,“看到你如此,我便开心。”
你开心个毛线!她如是在心中骂道。
“你要杀便杀,不必这么来耗费精力,毕竟时间宝贵,没必要浪费在我的身上。”宴瑟伸拳,朝着他的方向打过去。
自然……不敌!一只粉拳落入大掌里,被包裹得完全。
她又想起先前那个故事,心中道;“若他真是个女子,虽赏心悦目,但谁娶了都要倒霉!”
堂溪燿看着眼前这只野猫似的人,她的爪子如今就被他控制着,若是将这爪子上伤人的利刺拔去……
他一震,被自己这个念头恶心到。
岂止是该把这刺头拔掉,就该连着那爪子一同斩掉,让她再无法张牙舞爪。
“堂溪燿!放开我!”
宴瑟感叹自己如今这么废,还手都是个问题。
还有他看自己的眼神,森意瘆人,落目点是自己这双手。
她不禁手背一凉,对方松手后,缩入袖子里。
好在之后再未发生什么,堂溪燿只让她选了些花样和布料就离开了。
没过几日,她被眼前的衣量惊到,如她所选都是绛色。她从来不知,只一种颜色还能制成如此多款式完全不同的衣裙,每件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。
女子爱美是天性,屋内有个极大的铜镜,能将她整个身子都照进去,她乐此不疲地换了不下百件衣裳,时间消磨得极快。
不过,堂溪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?
她只思考了一刻,担忧立即被新衣裳的喜悦冲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