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瑟笑盈盈地。
“是你摸我,怎么说都是我被占了便宜,你在这里生气什么劲?”
堂溪燿向后退了两步,他本冰凉的手指,如今火热似伸进了辣椒桶里。
“东西不在我这儿,我同样也不能保证不跑,所以……”她眉梢上挑,像上了层月光,“今日你可以走了。”
宴瑟从头到尾都坐在床上,她在养精蓄锐,这地方她迟早能逃出去。
“你,手段真高啊。”
堂溪燿对她这不冷不淡的态度厌烦,但刚才摸到那处,让他心头一紧,他说不上是什么滋味,但绝对不是如往常般讨厌的。
他冷着眸,映着牢中点在走廊里的灯火,如在眼里开了一朵朵亮黄的小花,春天的气息。
很美。
宴瑟如是想。
她别过头,自己可不能被这美色诱惑了,她自认是个心绪稳定的人。
况且他还打断了她一条腿,要把她关进黑黢黢的山洞里,她小气又记仇,怎么可能对他有好感。
宴瑟不自然地咳了两声:“你是不是该走了,我觉得自己在这里住的还不错,暂时也没打算要出去。”
“果真如此?”
他的笑是冷的,但眼里的罕见的柔和骗不了人,堂溪燿闭了闭眼。
“过来。”
话这样说着,他已经自己走了过去,手中出现个半大的药丸,这是他让药师配好的。
“我哪里知道这有没有毒。”宴瑟撇撇嘴,他万一动什么小心思给她下蛊,她毫无招架之力。
堂溪燿没管她的话,绝对的修为优势在,她根本就无法拒绝。
他冷着脸,掰上她的嘴,不管那牙齿咬得多紧,都阻挡不了这药被吞进的事实。
堂溪燿刚一松开她,她就扒在床边直吐。
宴瑟掐着嗓子,誓要把这东西吐出来,这家伙是要干什么!
“呕——”
已经进了腹中,该死,吐不出来。
堂溪燿在一旁看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,才缓缓道:“这药无毒。”
活像看了场小丑戏,对面的人用力地演,而他这个看客高坐位上,只静静等着。
“你要我死,直接给一刀好了,现在这样算什么!”
她干呕地难受,今天还没见到霜降过来,她一口饭都没吃到,吐了半天,胃里就只有胃酸和那颗药。
不过,她绝不向这个恶势力低头。
出去了,只会被看管地更严,还不如这昏暗的牢房,有几个狱友陪着,能扯开嗓子聊聊天。
“我发现,我没了杀你的半点心思。”
堂溪燿说了实话,他曾经极度恨她,尤其是在地牢的那段日子。
她在莲花池旁,护着有他心魄的生摄灯。
十年如一日的呼唤,一口一个小莲花,让他沉寂了许久的心终于打开,但随之而来的是不分日夜的折磨。
爱恨就在一瞬,他恨极了这个女人,要将她剥皮去骨,将自己所受的都还给她。
但……
她又来那一套,先对他好,再诛他的心。
他甚至怀疑自己是真的疯了,正如她所说,一个下贱的魔,心甘情愿地被她虐身又虐心。
他在这一刻妥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