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瑟表示:这位大兄弟就这么喜欢听谎话吗?
“你!你!”
容项背过气去,却出于对那位貌美娘子的思念,不甘心,又问了句:“你那位朋友,如今在哪儿?”
他不是没找过,乐坊没有,整个霜城也无,甚至找遍了附近的郡县,出了奇,一点人影都无。
“你不会想出钱,让他来救你吧?”
宴瑟不会让三师兄冒这个风险,一个被堂溪燿关起来的凡人被放走,迟早又会被抓回来。
容项摸摸自己肿起的左脸,骤然间忸怩了些,看不清颜色的脸上浮现一抹绯红,但看不清:“其实我……”
她看着这副略有猥|琐的表情,起了身鸡皮疙瘩:“你要说什么?”
“其实我看上了那位娘子,我虽有正室,但侧妃未立……”
宴瑟眉头拧成一团麻花,这该不会是她想得那个样子吧!
“停!打住,你说的是那个高些的,还是……”
宴瑟记不清那日琼楠有无出现,若说的是琼楠,以她的暴脾气,这门规定都不顾了,也要将他打得满地找牙。
若说的是三师兄……那可就有意思了。
“自然是那个高些的。”
容项说话的幅度大了点,扯动了脸部肌肉,痛得又叫了声。
“别想了,没戏,他……”宴瑟脸上一笑;“是男子。”
她不禁怀疑这个傻子眼神也不太好,三师兄可比他都高,足足能高出一个头,这人不会是有某种特殊的癖好吧。
容项瞬间脸黑得发青,男子!男子?
怎么可能!
“你在唬我?”他此时的悲痛和被那妖踩他脸时,一样多,多到要从他的胸腔里溢出来。
兹拉——
远处露了道光,有人打开了通往这座牢房的门。
霜降有气无力地提着食盒,忍着日后每两月都会发作的蛊毒,行走在过道上。
宴瑟坐回了床上,眯了只眼。
听到牢门的开锁声后,她没动,反而将那只眼也闭上了。
“吃饭了。”
霜降没好气地叫她。
“我不吃,你走吧。”宴瑟并非这么硬气,她被人盯着吃饭不舒服,反正这饭盒也不会即刻就提出去。
“随你。”霜降动了动喉咙,她准备走,却又在牢房里停了片刻。
“上次的事,对不住了。”
她从没想用这样卑鄙的手段,做事就该光明磊落,但赤水的话让她心绪不定。
“没什么对不对的,立场不同罢了。”
宴瑟偏过头,看了她一眼:“不过,我不会原谅你们。”
霜降迟疑了片刻,缓缓吐出几字;“赤水死了,还是那个地方,被蛇吞了骨肉。”
“哦。”
宴瑟轻飘飘地答了一字。
她早猜到了。
无关其他,单是违背堂溪燿的话,他就不会姑息。
她又浅淡地笑了两声;“相比你现在比她更痛苦,起码她还能死。”
霜降手扶在牢门上,虚晃地撑着:“你的反应让我出乎意料。”
本以为她会露出吃惊害怕,担心自身安危的模样,没想到她在这地牢里过得就像回家一样,悠闲自得。
宴瑟觉得好笑:“我被丢下的时候也没看她犹豫,我去同情她,谁来同情我。”
她最怕蛇,却在那洞里与上百条毒蛇的尸体待了足足十二个时辰。
她最喜绛衣,从此却见不得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