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司马仙友,为什么这样问?”宴瑟已经彻底不想再记起那件事,赤水已经死了,比她还惨。
她听到赤水死了,竟有那么一瞬间的幸灾乐祸,随后是兔死狐悲的伤感。
堂溪燿,以后她离得远远地就好,一点都不愿意去招惹。
她后来又遇见过红玉坊的姑娘,其中有个和赤水关系好的,向她打听过赤水的去向。那姑娘和赤水是从小一起练舞习乐的,赤水因为天资高学得快,常常会帮其他的姐妹,也不怕耽误了自己的进度。
但难免有人嫉妒,赤水过几日丢一只舞鞋,再过几日丢一个手鼓,被责骂都是小事。一次深夜,趁她收拾东西时,有人直接把她锁在了屋里。
第二日是个达官显贵家里的宴席,她缺场了,被人顶替了位子,也就是这次,顶替她的那人被挑中,脱了贱籍。赤水大病一场,醒来像变了个人,从此一心往上爬……
人性从不是非黑即白的。
说回这里,她又为堂溪燿要颠覆整个修仙界而头皮发麻,闻野掌门已经取了那镇魂珠其中一颗去钻研,就是还没得出个结果。、
堂溪燿略有些不自然:“没什么,随口问问。”
宴瑟想到这位仙友孤僻的性格,便猜想了他的童年,看来洞天仙家是真的事儿多,上次那个司马涚就有够难缠。
不过,当着人家儿子面,挤兑人家爹不太好。
“我……只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她本来以为赤水只是要讨好堂溪燿,没想到是直接让她去死,害人害己。
宴瑟眨眨眼:“这种糟心事不提也罢。讲讲你的事呗,我还没去过洞天仙家,那里长什么样子,也和碧落仙府一样吗?”
糟心事,他真的就这么让她厌恶,提都不想提。
堂溪燿又去搜寻脑海里关于洞天仙家的画面,跪了一片人,他记忆强,但完全没想去记得什么。
他冷声道:“没什么好去的。”
宴瑟嗅到这赶客的气息,这位兄弟的暴躁又发作了。
“那肯定就是不如碧落仙府了,你如果喜欢这里,可以在这里多住几日。”她就当这是对碧落仙府的赞扬。
他面对她的笑脸,情不由衷地答了个:“好。”
“那就说定了!”宴瑟又向他介绍:“你还没见过我其他师兄,他们都很好相处,你不要总一个人待着,多寂寞啊!”
堂溪燿又鬼使神差地说:“好。”
尽管他一点也不喜欢见生人,尤其是她的那些师兄。
一想到他们从小陪她一起长大,听她笑,闻她哭,他心底升起一阵又一阵的嫉妒,想把他们都杀尽。
从此,她只属于他一人。
但她可能不会再笑了。
堂溪燿定了定心神:“这草,我来帮你。”
“司马仙友,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!”宴瑟琥珀色的眸子亮亮的,眉眼弯起:“以后就喊我瑟瑟,我们是朋友。”
“好。”
“司马仙友,你真有趣,跟个复读机似的。”
“复,读,机?”
“对,我从一本书上看来的,叫做电子设备,一句话能读无数遍,气息韵律都一样。”
“司马仙友,你怎么又黑脸了,多笑笑,对身体好。”
“司马仙友,我总感觉你有点熟悉,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?”
堂溪燿心里一颤,面上仍冷冰冰的:“没有,我没出过门。”
他怕她发现,将现在给他的热情全部收回,生气、发怒……还有惧怕。
如今的一切,既虚假又真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