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瑟手指轻扣,凝神,将这几日凝集的灵气汇聚丹田,泣血草却迟迟未流入她的经脉。
她闭着眼,眉头稍皱,这草……激起了她的回忆。
不要,你们别靠近我!
滚开,都滚开!
啊!好痛!赤红的信子,冰凉的蛇身!她真的好怕!
毒牙咬上她的血管,她劈开蛇身,一剑剑劈!
此前,她连一条鱼都没杀过。
她想起自己求堂溪燿时的场景,可惜没用,她也只喊了两句,就断了自己的念头。
是她自作聪明!她怨不了谁!
她额上冒起了细汗,凝结成珠,大颗大颗地往下坠。
她的身上全是毒血,手上腿上都是蛇,缠绕着她的四肢,贪婪地撕咬着她的身体。
她崩溃地大喊。
“去死!”
泪水在这一刻喷涌而出,她好怕,她想回家!她想妈妈!
她好想回家!
一道男声将她拉回现实:“你怎么了?”
宴瑟从梦魇里惊醒,眼前白茫茫一片,自己在修藏锋,并非在蛇窟里。
那个回忆太真实了,让她险些陷进去,泪痕还留在脸上。
她注意到自己有些失礼,别过脸去把泪水擦干净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我刚才都说什么话了?”
堂溪燿心头一堵,他猜到是什么事了。
都是他的疏忽,他以为那些人不敢违抗他的命令,没想到害她至此。
他说:“你脸色不好。”
宴瑟扯了一个笑:“让司马仙友见笑了。”
堂溪燿模仿着这些修仙界的人说话:“你之前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?我或许能帮到一二。”
如果是他自己,他想来想去,也没话可说。
没什么人关心过他,他也不知道这种要询问的话怎么说,只能参照这些人的话术。
宴瑟惊喜地看着他:“司马仙友,你这是愿意和我交朋友了吗?你帮了我大师兄,也帮了我,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。”
堂溪燿最讨厌从她的口里听到“大师兄”这三个字,直接道:“不必了。说你的事。”
“都是些小事了。”她装做无谓地摆摆手。
把自己的心事说给一个接近于陌生的男子,还当着人家面哭,她的脸面都丢尽了!
好丢人呐!她的老脸!
她在心底呢喃着。
“不是小事。”堂溪燿想起刚才她让自己帮忙保守秘密,又加了句:“我不会说给任何人。”
宴瑟看人家这么认真,反而显得自己小气,她抿了抿唇:“我怕蛇。”
多的,她也不愿意说。
果然是这样,他心里多了重枷锁,他从没想真的伤害她。
堂溪燿组织了几次语言,才道:“有人加害你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