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回来,她还没见过钟化凌。
钟化凌一直都在寝殿里,除过见了次桑桑,就是掌门闻野,和他说了几句话。
成铭密嬉笑着喊了声她,看得出她要去的方向是通往师尊寝殿的,但其一直犹犹豫豫,让他都急了几分。
“师妹,师尊他老人家这会儿不见人,你要不传张符咒,问问他的意思。”
宴瑟在脑中挣扎了几下,算了,不见便不见吧。
她传的符咒,对方一条都没回过。
一条都没。
包括传音哨,她都忘记自己吹没吹过,一直挂在她脖颈间的灵器有少许的热意。
突如其来的冷淡,让她有些无所适从。
成铭密宽慰她道:“师妹,你愣在那里做什么?这次不仅是不见你,我们也见不到师尊。”
突然,一张通讯符从成铭密怀里出来,是钟化凌特有的白色。
他一瞧:“上面写了,师尊让我召集弟子去他的寝殿。”
成铭密又笑了笑:“我都听说了,鬼域极险峻,你能脱身都不错了,别想太多。”
钟化凌门下弟子比起其他宗门,显得稀少,但也足以将他的寝殿围得水泄不通。
他的管束向来不严,但因其洁癖到令人发指的程度,他的寝殿平日没谁都进去。
宴瑟规规矩矩地喊了声:“师尊。”
钟化凌只点了头,旁的话没多说。
席玉舒直到如今还了无音讯,闻野已经派了人去找,无功折返。
宴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,钟化凌这次醒来对她异常的冷淡,刻意的疏远。
狗导提醒,这是好事,有利于尽早离开。
她也应该高兴,但却像一口气堵塞胸口,她是单亲家庭,从小只有母亲照顾她,是钟化凌给了她缺失的父爱。
席玉舒拿了蒲团,让她挨着自己坐下。
上次的事,当事人都有些尴尬。
钟化凌坐在正堂上,俨然一副羽化登仙的样子,似已超脱世俗,游离世外。
最令人讶然的无非是,他要闭关了,短则一年,长则不定归期。
他用老父亲似的眼光,看向弟子们:“你们在我闭关时,仍要刻苦练功,加强功课,切勿松懈。”
“师尊!你怎么才醒来就要闭关?”成铭密心直口快,在钟化凌话还没说完时,就直接打断。
钟化凌有些无奈:“让为师把话说完。”
底下都是她的师兄,无不为这突如其来的闭关而存疑。
钟化凌已经决定好,自他醒后,过往的事他已经记得一清二楚。
那颗镇神珠让他脑中被禁锢已久的记忆纷纷涌现,他不能再泰然处之,一个生命不该生来就是牺牲的结局。
况且,这还是个阴谋,一个让他都觉得卑劣的阴谋。
他愧对徒儿,她喊自己师尊多年,自己当初收养她是因对好友亏欠,长久的愧疚感逐渐让他封锁了过往的回忆,他不能再错下去。
宴瑟心里不是滋味:“师尊,你何时开始闭关?”
钟化凌的目光极快地扫过她,对焦在成铭密身上,悠远道:“等你成婚,为师就该闭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