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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雪儿,你说我师尊怎么醒来就像变了个人?”宴瑟拿着治伤的灵草,帮雪咬兽涂在它的伤口上。
雪咬兽一点不满意这个称呼,两只眼珠子转了又转,它这么霸气威武,让一个女娃娃用这么矫揉造作的名字来叫自己,没面子!
它哼了两声,趴在雪地上。
让她最惊讶的是,钟化凌平日看人,都是眼前一团疑云,这次倒是清亮地多。
“小雪儿,你在这修藏锋待久了,会不会感到无趣,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”
纯洁的雪花落在少女的发梢,添了抹银白。
雪咬兽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:“我不能离开修藏锋,会死。”
“那也没关系,我给你讲。”宴瑟闪了闪眸子,躺在雪咬兽柔滑的长毛上,望着一片片洒下的雪花,张开了双臂,去拥抱这个世界。
她问:“你知道这个世界的外面,有什么吗?”
雪咬兽觉得问题奇葩,眼皮鼓了鼓。
“那里没有修士,没有仙府。”她继续讲:“那里的规则不能随心所欲伤人,杀人者会受严惩,坏人自有律法管束,叫做现代社会。”
刀光剑影的日子不适合她,她永远做不到因为自己的私欲或别人的恶行,而杀人。
道德感是根深蒂固的,她破不开,解不了。
尽管鼠千役作恶多端,死在她手下,她仍觉得恶心,觉得自己手脏了。
雪咬兽应声:“可我也不是人。”
宴瑟阖着眼,吸了口冷气,将雪咬兽的长毛往怀里拢了拢;“你啊,在那边叫做珍稀动物,没人敢伤你。”
“听起来似乎不错。”雪咬兽在地上甩了甩尾巴,它感受到从这个女娃娃身上传过来的热量。
修藏锋严寒之地,它孤身一兽在此,已过万年。
它听到异样的声响,立刻警觉起来,一双锐利的眼睛看向上峰的方向。
宴瑟看到那抹藏蓝的身影后,招了招手:“司马仙友,你怎么来了?”
堂溪燿冷着脸,“你能来,我就不能来?”
她舔舔唇,露出个尴尬的笑,这一句话把她都堵死了,还怎么接。
宴瑟做了个邀请的动作:“你要上来吗?”
堂溪燿眸中无光:“不必了,没兴趣。”
雪咬兽对这个实力恐怖的男娃娃,始终有些防范,隐约能觉察到对方身上的肃杀之气。
它匆忙地站起来,甩了甩身上的落雪,头也不回地奔腾而去。
宴瑟被甩下来,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无间的接触,吃了一嘴的雪,她丝毫没防范。
这雪咬兽怎么跑得这么快!
她拍了拍身上的雪,语气里稍有些抱怨:“司马仙友,你以后来打个招呼,吓到它了。不过,你找我何事?”
“他们找你。”堂溪燿在半路上被琼楠拦截的,正好给了他一个找她的理由。
他复述道:“他们说要你去看看喜服,做以参谋。”
宴瑟一愣,她上次只看了一眼,入眼的血红,一阵心悸,夜里迷迷糊糊做了几场噩梦,惊醒时一阵冷汗。
她低下头:“帮我说一声,我不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