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溪燿自然不会让她知道是自己动的手,司马涚是个好用的工具,到时候一切都推给洞天仙家,之前这些仙门间就喜欢争锋,如今给他这个机会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暴戾的目光扫过低着眉眼的霜降,她意识到对方又在发疯了,这时最好选的便是不动言语。
堂溪燿手掌里化出一颗药,嘴角勾起一个笑:“吃吧。”
霜降战战兢兢地拿过,“谢尊主赐药。”
“不用谢我,毕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想给了。”
“尊主……”
堂溪燿笑了几声,迈着步子走开,“听话点,你不知道,我一直看你都不顺眼。”
霜降艰难地咽下药,背后发凉,一直低着头,不知道对方何时走的。
她划出一个竹魅,传给拂杀。
提醒他,一切可以开始了。
……
堂溪燿绽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:“你应该知道自己该说什么,不该说什么。”
府门前,是一个看上去年过四十,正当壮年的男子。
是司马涚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能一人赴死,但满门的性命都在这个魔头手上,他不能弃之不顾。
闻野自回来后,整个碧落仙府都回归了正轨,他迎上来:“司马兄,快进快进,你我也有好几百年没见了。”
司马涚刚想张口,瞥见堂溪燿含笑的眼神,动了动嘴,半天才说出个:“是。”
“司马兄,你这儿子生得是真不错,你看看我碧落仙府这么多年龄相仿的弟子,愣是没一能胜过他。”闻野扯了扯自己的胡子,夸赞道。
司马涚扯出一个笑:“是,他天赋异禀。”
魔头,天下没几人可敌,修为能不高吗!
“司马兄,你还是一点都没变,半分也不肯谦虚呀!”闻野慈眉善目地在前面引路;“你的公子被照顾得很好,这么急过来接他,是怕他受委屈吗?”
司马涚嘴角抽动,余光里是堂溪燿走在他身旁。
受委屈?
一个魔头,谁能让他受得了委屈!
他不得已继续道:“那倒也不是,是他娘想他了。”
来时,这魔头的手下,已经把话术全教给他,他多说少说一字,就从他儿子杀起,儿子没了杀女儿,女儿没了杀弟子。
人死了,连魂魄都不放过,还要留着,无**回。
闻野继续跟他唠嗑:“哦?夫人近来可好啊?怎么没一起过来。”
“怀夕不喜欢出远门,就没……一起过来。”
司马涚冒了一身冷汗,差点忘了几个字!
闻野将目光瞥到“司马覃”身上,乐呵呵道:“今日怎么没见你去找宴瑟?这孩子可真是守礼啊!”
他继续对司马涚讲:“你怕还不知这孩子和她走得近,都是同龄人,聊得来。”
司马涚记得宴瑟是谁,伶牙俐齿,将他怼得下不来台。
这魔头如果对她有好感,或许可以……
堂溪燿看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,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。
司马涚讪讪地别开脸,他满门的性命如今就握在对方手里,不敢轻举妄动。
但……这魔头怎么可能时刻都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