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瑟看到桑桑的神情,好奇地往“司马覃”那边一瞧,“你怎么了?”
桑桑讪讪道:“没什么。”
她又是一看,哪里还有什么薄凉的神态,那人笑得温和良善,桑桑瞬时觉得肯定是自己这些日精神恍惚出了错。
对了!桑桑想起来,自己这次来就是想说一点,她好像忘的东西越来越多了,问过系统,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她要来找宴瑟问问,是不是穿越都有这个毛病。
堂溪燿突然低声叫了一句:“瑟瑟。”
声音带了些沙哑,像是有些话要讲,但只能说给她一人听。
宴瑟一愣,这位司马仙友循礼,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喊她,想必是有心事。
凡事讲个先来后到,对每个人都要公平点。
她道:“桑桑,要不,你先回去?我明早去找你。”
“那……我先回去睡了。”桑桑大胆地又往那少年脸上看去,还是温和的模样。
是她多心了。
……
玄铁所制成的门在吱呀一声后,缓缓被推开,外面阳光正好,却照不进一丝一缕。
昏暗的大殿里,成堆的偶人被错乱扔置着,身上的布料看得出已经上了年头,但偶人的皮肤却还保持着活人的体温和模样。
陈旧腐朽的器具散发着一股霉味,只闻一口便让人恶心地想吐。
这些偶人或笑着,或哭着,或气恼着,或疯癫着,形态各异。但有个共同特点,那便是窘迫!
是外力让他们呈现这副面容,他们笑得虚假,哭得绝望,疯得迷惘,却隐约中透出不甘心来!他们的灵魄被一个疯子囚禁在这偶人的身体里千年多之久!
他们的皮被活活剥下,被那个疯子在手里把玩,时不时嬉笑一番,将他们的傲气踩在脚下,让他们双眼直直地瞪着自己是如何被抽皮剥骨的!
那个疯子从不让他们合阖眼,永远把他们困在黑暗里,不见天日。
一千年了,这地方已经千年再无人来。
一个带着半边面具的女人踏着沉重的步子,正一点点往大殿里挪动。
她恨!这么久了!那个疯子怎么还实力强悍。
那个疯子必会回来,她明明已经找人去取生摄灯,将那个疯子永永远远地囚禁助。
渝然那个废物!这么点事都做不好!
害她……害她如此……她的容貌!还有她的一条手臂,被那个疯子毫不犹豫地砍去。
她只差一点,就一点!得到无上功力,再也不用看谁神色。
堂溪风姶在大殿里踉跄两步,站定脚,随便找了一只人偶,模仿堂溪燿那样,去扼它的脖子:“想不想复仇啊!报仇!向那个疯子报仇!他让你们做不了神,让我困在这魔界一千四百年!”
她的嗓子都要吼破:“报仇!把你们的神力都给我,我帮你们报仇!”
她的步子杂而乱,大笑着,另一边完好的脸被头发遮着,整张脸都散发着狰狞之态。
“你们还看不起我吗?哈哈哈哈!哈哈!我在他的手下卑微讨好,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,不过是为了活下去!”
“你们算什么东西!”
“我现在想划破你们的皮,戳瞎你们的眼,你们都得给我受着!都给我受着!都落到这个境地了,我都回不去,你们以为自己还能回去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