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敏华气得肝胆俱裂,直起喉咙大吼一声:“章春潮,还不滚出来!”
“师妹莫急,如此良辰美景好上天。。。”静衫淫荡之语未歇,一把寒剑递在她的颈边,她微微转头:章春潮笑靥如花,妖媚得让人目眩神迷,只听他低低地缓慢地说道:“放手。”
冰冷的口气里听不出半分道歉之意,上官敏华没及计较,趁机推开静衫,狠踹了她一脚,那些躲在暗处的女尼们提剑纷纷跳将出来,围住章春潮,怒骂:“臭男人,滚出这里!”
章春潮眼微转,笑得愈发灿烂,翩翩绣花绵衣大袍轻轻一挥,女剑几乎同声落地,这些个玷污佛门清修之地者手腕上出现一个血口,伤口针孔大小,却血流如注。
“上官小姐,煎炸烘炒剁。。。七十二般变化随君如意。”章春潮手腕一翻,收回漂亮的白剑。
“上官?”
这西山境内有几户人家姓上官?静衫等人大骇,如此这锦衣如花男子身份亦呼之即出:名震大江南北的小春师傅,章氏春潮,狱座上官,有多少铮铮铁骨就在此人手中上下求索,苦苦煎熬,生不若死。
上官敏华看也不看那些个面若死灰之人,她对着章春潮,声音又低又柔,细得几乎听不出,她问道:“我可曾在何时何地得罪过你?”
章春潮侧过头,细细思索,从这个角度望去,是极美侧影,他轻笑道:“小姐礼贤下士,未曾对小春有所不敬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混蛋割我头发,你为甚不出手?这些个家伙不安好心,你为何不曾提醒?”上官敏华放开声音吼道,想到自己的光头,想到那双在她身上游移的女手,她气得理智尽失,无视身高差距,上前一把纠住对方的衣襟,她恶声恶气道,“若小春师傅不能护敏华周全,叫父亲立马给本小姐换人!”
章春潮轻轻一笑,如若繁花绽放,眉间风华万千,上官敏华不由得看呆了眼,章春潮冰凉的细指拂过她的手背,上官敏华只觉一阵酸麻,不由得地松开了手指。
他退开一步,冷声道:“敢问敏华小姐,小春美是不美?”
上官敏华疑虑不已,仍是诚实地答道:“美。”
“小姐既知小春美貌,何以从来无动于衷呢?”
上官敏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,如此简单?仅仅因为她对他过于尊重,没有在第一时间拜倒在他的美貌之下,所以,所以。。。
章春潮笑得益发倾城倾国,上官敏华深呼吸,压住自己过于外露的情绪,柔声细语慢慢问道:“若是敏华着色不自知,敢问小春师傅又待如何?”
“敏华小姐天生慧敏,不若般般蠢人。”
章春潮笑得那般好看,并以她的怒色为乐。上官敏华心中怒火再次上扬,她举指对着章春潮,胸脯上下起伏,恨不得从未曾对这个人问过话。远者怨近者憎,这样的个性真是比女子还要难伺候!
她恨恨地别过头,望进那些女尼痴迷的眼神中,她猛然清醒:浸了水的夏衫近乎透明。
饶她再稳重,也不禁恼得差点跳脚。她咬牙切齿一番,充满愤怒情绪的狠话几欲冲出喉咙,她咬了下舌尖,巨痛中她找回理智。她走到另侧套上外衫后,数步之间,她已恢复冷静。
她迈着轻轻的步子,慢慢走到静衫之前,细声细气问道:“静衫师姐,你来此处几年了?”
“三年有余。”静衫捂着手腕,眼神闪烁,嗡声嗡气地回答。
上官敏华微微一笑,静衫也笑得恍恍惚惚,对方问什么,她也如实回答。诸如:“师姐是何时知晓自己喜欢女子?”“诸位师姐的武艺何人传授?”“掌门师太喜欢男子多些还是女子多些呢?”“这儿来过多少官家千金?”“周围有多少官兵驻守?”等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