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乱成一团。
太医馆的医正们围着那些嫔妃娘娘切脉下药,玲珑去求了数次,也没有请到医正为上官敏华诊治。天色渐晚,眼见上官敏华越见虚弱,玲珑心焦如焚,不顾宫禁,闯入明雪宫求救。岂料上官雪华也被毒倒,皇帝守在那里,她也没机会和上官雪华的人搭上话。
回来后,玲珑强颜欢笑,说医正很快便到。上官敏华心里有数,她闭着眼,轻声道:“送我去玉山夫子处。”
玲珑应声答是,正要动手搀起上官敏华,那位奉剑侍者刷地一声拨出半剑,拦住她们。玲珑气得横眉倒竖,怒吼道:“你主子就要死了!”
“越延庆宫门者死!”奉剑侍者冷言冷语道,一板一眼的模样证实其所言非虚。
玲珑放下上官敏华,揉身便与这人斗起来。玲珑拳脚不弱,奉剑侍者剑法出众,两人武艺在伯仲之间,一时半会自然没有结果。上官敏华仅张望片刻,便因为毒性发作昏厥过去。
待她觉得人中刺痛惊醒,瞧见秦关月望着右手,上捻有一根长金针,末梢乌黑。他神情肃然,清冷的五官中透着一股子怒意,见上官敏华睁开眼,放软僵便的表情,眼中带笑安慰病人。
“醒了,敏儿醒了。”竹床旁,陌生的宫装少妇感激涕零,双手合十,轻快地向窗外的明月祷告。
玲珑激动得难以自抑,她向秦关月追问道:“国师大人,小姐怎么样?”
宫装少妇转身亦面露关切,对两人的追问,秦关月未答。他将有毒金针收好,又从医箱里重取出金针布囊,一字摊开,取出一根放在烛火中烧热去毒。他吩咐玲珑将上官敏华扶起,便于他下针。
秦关月凝神,出手飞快,认穴又准,不过一刻钟,上官敏华周身已布满金针。这时,秦关月示意玲珑手秉烛台,用色为青的“蜡烛”点火,他嘱咐玲珑注意把握分寸与节奏,吩咐完后,秦关月又扶起上官敏华,让她盘膝坐于前,双掌贴住她的后心,紧接着上官敏华觉得有股流动的暖气在她四肢百骸游走,带走体内原先的冰冷痛意。
宫装少妇屏气凝神,不动不响,专注地看着秦关月。玲珑皱着眉,额间密布汗珠,左手执右手腕,慎之又慎地盯住穴上金针尾端,待毒气逼出遂点火。如此倒过三回金针,上官敏华只觉比中毒之时更要虚脱。秦关月解释道,因为身中双重之毒,不用金火猛攻只怕病根难愈。
“国师大人,敏儿所中何毒?竟有歹人如此胆大,对皇家人下如此毒手!真正没了王法,本宫必回禀了父皇,将这等歹人处于极刑!”
上官敏华眼眉微抬,轻瞟那宫装少妇,不过二八模样,身段轻盈,威严气势中略带少女的羞怯。这女子身份她约摸有数:新嫁于上官舍的公主妻周承旋。除这外嫁于上官氏的少女之外,这宫里也无人会照拂她半分。
玲珑亦道:“国师大人,请告知小姐所中之毒。奴不才,亦晓以牙还牙。”
秦关月收了金针等器具,淡淡地望玲珑一眼,道:“前者藏娇,后者蚀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