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5．离火

弄清章春潮发作的根因，上官敏华坐在原位拈指细细思量一番，想通透后，她召来侍女准备洗漱后，解了衣裳刚在上榻，忽听门外急促的敲门声。

“夫人。”管家在外低声报告城主府突染大火，毁之大半。书库被毁，其中就有蔡先生等技师交予常静的机密图纸，尽数焚毁。

上官敏华眉头一紧，合衣坐起，问道：“蔡先生那边有无伤亡？”

侍卫打开门，管家半低着头，比了个没有的手势，说蔡先生他们早已转移，他又问：“夫人，您看是暂时更换地址，还是全部隐入关内？”

“资料全部毁掉，所有技师全部打乱，暂且编入熊万里的帐下。你与蔡先生他们警醒一句，入伍之事不要声张。”上官敏华与他数语，重点在让对方记下一句话：小心秦关月的交流要求。

管家记下，又问她还有什么吩咐，上官敏华让他把秋棠找来，对侍女细细嘱咐几句，秋棠心领神会退下。不久，去打探消息的侍女回房，除却驻马滩大火，燕门关也发生了数起行刺事件，晚间吕明望来就是为着左倾城为人所刺一事。

上官敏华揉揉太阳穴，暗嘱她要暗卫们加紧护卫，回头睡下，未多时，天已亮。

院子外大门拍得重响，小厮未来及打开门栓，来人已自行翻过围墙跳进院子，冲向女主人的房间。

上官敏华挥退侍卫，迎上神情焦躁的周承熙。这个青年皇帝拉住她，上下左右好一番打量，问道：“你没事？”

她摇摇头，周承熙猛地将她抱住，身形有些颤抖，上官敏华不知怎么地回应人家，又不能改变得太明显，她有些僵硬，淡淡地提醒道：“陛下该回去主持大局。”

周承熙松开手，退后一大步，神色莫名，恶声恶气道：“朕要如何做不用你教！你儿子呢，叫他出来，马上回京！”

上官敏华耐着性子告诉他，她有多少事务需要交待，若贸贸然起身，北方这摊子就要便宜敌人。周承熙脸色很难看，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。

他问：“要多久？”

她答：“少则三月，多则半年。”

周承熙等不了那么久，上官敏华试图将他劝走，但这皇帝固执起来，当真是半分道理也不讲。上官敏华问他到底想怎么样，周承熙眼微眯，道：“这段时间足够皇后另开炉灶。”

上官敏华默然，若没发生红衣大炮那档子事，她确然是看见周承熙就要走，而且她连下一个藏身之所都已收拾好。她咬咬牙，正想放弃些什么好让周承熙相信，听得他语气轻快，恶意笑道：“把你儿子交给朕。”

做梦！上官敏华两眼喷火，她就和他一样，永远都不可能相互信任。

周承熙看出她的意愿，两人目光相撞，都想试探出对方最后的底线，确定风险利害，以及将来的回报，使双方都确信他们付出的最大代价能换取到更具价值的东西。

他说，用半个传国玉玺换她儿子的暂时监护权。

上官敏华细细琢磨，并不是很放得心，他的百无禁忌有目共睹，她有种疑心，传国玉玺能否牵制他。周承熙不耐烦地说道：“叫你的人跟上，朕没空折腾那个臭小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