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看起来还算尚可,上官敏华决心赌一把,赌周承熙的帝王心。
得到上官敏华的认可,周承熙迅速办妥分割传国玉玺的事。他去带周广泓走,那孩子怎么肯,他抱住母亲的腿,坚决不愿离开,他坚信,只要他跟他父皇走,他父皇那个得宠的小老婆一定会下暗手除掉他的生母,所有的宫闱故事里都这么说。
“不,我不走,我要和娘在一起!”
周承熙本就厌烦小孩的存在,此刻,若非上官敏华在眼前,只怕一掌便毙了吵闹不休的小人儿。上官敏华一和儿子说道理,他就闹:“成成一定会保护娘,不让您受欺负。”
还是周承熙有法子,一句话堵住周广泓:“你凭什么保护她,又哭又闹?!少在这儿碍事,你老娘就能早一天回宫!”
周广泓沉默,不再哭闹,望着儿子懂事的神情,上官敏华心中暗叹:果然是到了需要父亲的年纪。
周承熙得了上官敏华的绝对保证,留下国师秦关月与右仆射左青和两位重臣继续与北漠漠的谈判,他带着周广泓与左淑仪等大部队穿过燕门关,返回大都。
左青遵从了庆德帝的旨意,在赔偿问题上寸步不让——驻马滩不给与官市管理权不分,在驻马滩与北漠漠族人干耗。
城里不大不小发生了十数起入室抢劫案,秦关月点着常静的名,责他限期破案。帝师之名,国师之威,也让常静在这不热的天里吓出一身冷汗。
“谁都瞧得出是谁干的,国师还命下官限期破案!”常静来找上官敏华发牢骚,因为激动,脸上堆积着白胖的肉在微微发颤,他抹了把汗巾,希望上官敏华拿个主意。
“总要有个交代。”
上官敏华淡淡地回了一句,常静就说怎么交待,交待什么,他能跟国师和吉莫王去叫板么,他能查个啥。上官敏华淡笑不语,常静又哀声叹气,随口问道:“也不知那些图纸有备份的没?”
她说图纸资料都在城主府存着,没了就没了。当年为了得到常静的支持,蔡先生等技师们没少跑城主府,资料库也是几个矿产主特别出资兴建,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地界,如今接二连三出事,那么重要的东西连点渣子也没剩下。
常静胖乎乎的脸顿时扁了三圈,发愁道:“这日后圣上问起,下官又该如何是好?”
上官敏华只笑不语,恰在此时,管家走进来回道:“夫人,秋棠那妮子把您最钟意的那副屏风打破了。”
她也不掩饰自己的怒气,还顾着常静在,给了个歉意的笑容,回道:“常大人慢坐,我去去就来。”
“夫人不必客气。”常静忙起身说,要回府衙处理公事,如此两边散开后,管家领着上官敏华穿过暗道,走进密室。
“主子,您对这肥胖子忒客气。” 秋棠嘟着嘴,举着火烛在前方引路,她毫不掩饰自己对常静的不满,“庆德帝只带小主子回大都,他整个儿态度就变了,竹子说他都给左倾城那个女人送礼去了,狗腿子巴结得倒快!”
管家在旁察颜观色,狠瞪了一眼那个侍女。上官敏华半弯下头,神色平静地来到聚会点,这儿在座的各地大佬,是上官诚留给她的、辅佐她的、代为管理财产的八大干将以及各地正副职的管事。
上官诚留下的这班老人往远了说,就是整个上官家势力的幕后掌舵手,她是他们需要表忠心献中心的一个主子;往近了说,是上官家宗祠长辈培养起来的家奴。
他们来自她最初呆过的地方,祖宅。哪一个的辈分都在上官敏华之上,无论在街头遇见哪一个,她都得恭恭敬敬地下轿行礼问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