盈舟不明所以,但也任由锦青装扮。
“不能涂太多脂粉,不能穿太艳丽的颜色,不能带银以外的首饰。”锦青一一清点了上回珠儿对盈舟的指责,“那这样你也很好看。”
盈舟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锦青,那双眼睛水灵得好似有千言万语,要把她心中不能开口说的都说出来。
“你想要什么,便靠自己去争罢,这世上只有自己最可靠。”
锦青对着盈舟,感觉是对着前世的自己。她突然之间对盈舟没了那般浓烈的排斥,反倒有些惺惺相惜。她不该在事情没查清楚前随意由着性子做事,那些前世伤了她的,她要讨回来,而无辜的人,她也不会随意伤害。
春燕带着一众丫鬟到锦青跟前,她们先是一同给锦青行了礼,锦青看的出其中一些人带着不服气。
锦青看了一圈,没找到另一个主角:“杜鹃呢?”
春燕刚要回话,丫鬟中一个稍微年长的丫鬟先答了话:“回姑娘的话,杜鹃伤势实在严重,在屋里歇下了。事情经过奴婢都清楚,您有事问奴婢便可。”
春燕看锦青对着丫鬟毫无印象,便低声道:“她唤作黄鹂,三等丫鬟,平日里看管院里库房的。”
锦青点头表示知晓,稍微提高了些音量,让在场的都能听见:“之前我没同你们说清楚,导致了今日的事,如今我便把事情给交代清楚了。盈舟不是奴籍,是自由身,只不过暂且做着打理花草的活,你们日后谁再嚼舌根,就直接罚了当月的俸例。”
底下顿时一片议论声,喜鹊立刻扯着嗓子道:“都吵吵什么?没听到姑娘在讲话么?都有什么话一个个说!”
黄鹂率先开口道:“姑娘说的奴婢们都明白了,只是如今杜鹃的事姑娘要如何处理?奴婢们在西院尽职尽力,且许多都是家生子,这盈舟随意便动手伤人,杜鹃的脸简直没法见人,姑娘若不给交代,奴婢们哪还敢在待在西院?”
锦青道:“我正要说此事。盈舟伤人确实是她的过错,但也是杜鹃言语辱人在先。这次便罚盈舟的一月俸例给杜鹃治伤,我再赏杜鹃一月的俸例。另外,给大家都加半个月俸例,算是我为今日的事给大家赔不是。”
“加半个月的俸例?姑娘出手也太大方的罢?”
“说实在的,今日的确是杜鹃先说了不该说的,她成日里也没少说些有的没的,该!”
“盈舟平日里都挺安分的,若不是被那杜鹃说的急了,能动手么?况且人家还是个自由身,想休息自然可以休息,要她杜鹃多什么嘴?”
丫鬟们中立马有人开始改变方向,黄鹂听了几句越听越气,忍不住朝她们吼道:“就算杜鹃先说了不该说的,那她盈舟就能动这般狠得手么?你们也瞧见杜鹃的脸是个什么样子了,不过加半个月的俸例,一个个的就昧良心说话,不疼在你们身上你们就不知道疼罢!”
几个丫鬟被她一吼便纷纷住嘴嘴不言了,黄鹂稍稍平复了情绪,对锦青行了一礼:“姑娘这罚恕奴婢无法接受。杜鹃受得不是小伤,她伤在脸,那是关乎女子一生的,姑娘这罚未免太轻了些。”
“那你想如何?”
“将盈舟赶出西院,再把杜鹃提一个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