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,你来吃些瓜果罢,这蜜瓜好吃的很。”裴致把锦绾拉到藤椅上坐着,用签子插了一块蜜瓜放到锦绾嘴边。
锦绾吃了,这蜜瓜果然很甜又爽口,吃下去令人舒坦得很。
“如何?”裴致目带希翼地问她。
她眉眼一弯,露出一个笑:“好吃。”
那笑若花绽放,裴致的危险情绪瞬间便消散殆尽,他放下签子跑到院子中间,摆起架势,对锦绾道:“阿姐我上回学了套拳,我打给你看!”
锦绾应了,他便开始卖力的打起拳来,就像个普通孩子学了新东西给亲人看然后要奖赏一般。
在锦绾面前,裴致甚少会发病,锦绾有时候会忘记她的弟弟不但与常人不同,还很危险,可她忘不了她八岁的一个晚上。那时候裴致五岁,发病最严重,目光凶狠,见到人就打,秦氏赶紧找锦绾来,但裴致那发疯的样子锦绾也被吓得无法动弹。可秦氏怕被裴致继续闹下去会人发现,直接将锦绾推了过去,裴致看见锦绾便扑了上去,锦绾没忍住一下哭了出来,这一哭反倒让裴致平静了下来。
秦氏将这件事捂得很紧,院里的人不敢乱传,裴致发病也比较轻微,多数下人们哄几句过一会便好了,再不然有锦绾在裴致总会很快恢复过来。秦氏只说是裴致闹腾,侯府里也没人起疑。
裴致打完一套拳,原本就热,现下更是湿透了外衣,他用袖子擦掉额上的汗水,冲锦绾问道:“阿姐觉得我打的如何?”
“阿姐很喜欢。”
他笑起来,日光下,男孩子的脸上是天真和纯粹。
锦青前一晚睡得不怎么好,一整夜都在做梦,让她很不安稳,今早起来时整个人都显得没精神。
喜鹊进来为她梳洗,见她那样子吓了一跳,赶忙去摸她的额头:“姑娘这是怎么了?精神气这般差,夜里受凉发热了么?”
喜鹊的手有些凉,贴上去时锦青一个激灵,把她的手拍开:“没什么事,夜里梦魇了。”
喜鹊不太放心:“好端端怎么就梦魇了呢?不若还是叫大夫来看看罢?”
锦青将外衣穿上,下了床穿上鞋,走到梳妆桌前坐下,瞧着镜中的自己,确实脸色苍白得很。
“不必了,今日给我上点胭脂罢,这脸色也太差了些。”
喜鹊应了,开始给锦青梳妆。
为了显得有气色些,锦青穿了件妃色绣吉祥如意云纹襦裙,脸颊与嘴唇都点了些脂膏,遮去了倦色。
刚梳妆完毕,春燕便从外头提了早膳进来,锦青胃口不怎么好,只用了一些。
“姑娘要再去睡会么?”
“不了,我也不困。今日没什么事,把琴拿出来我弹会罢。”
喜鹊应了去取琴,春燕把琴桌在小院外摆好,锦青刚在琴桌前坐下,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,把锦青吓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