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朝走后锦青几人进了酒楼,用完了午膳后便往兰若寺去。
兰若寺在兰若山顶,需要登一段山路。锦青体弱,若是寻常她定然是上不去的,但这几日憋屈,她憋着一股劲,一脚一脚踏上去,实在累得不行了就歇一会,之后再继续。上了山顶之后又穿过一小片树林,兰若寺便显于眼前。
兰若寺的建筑不同于其他大寺庙那般气魄恢宏、直入云峰,反倒是有一种缥缈感。寺前放一成人大腿般粗细的香烛,正燃着,有烟缓缓升空。
确实如同春燕所说,兰若寺的人异常的多。车夫先她们一步上来同兰若寺的人打了招呼,这会有个小弥僧在门口等,喜鹊上面说明了来历,他便带着锦青几人往里走。
小弥僧道:“这几日来的客人多,寺里的客房不太够,还请女施主先往大堂歇息。”
锦青点头,小弥僧将人带到大堂,里头也快坐满了人,锦青一眼就看见了秦念徽。
先是楚朝现下又是秦念徽,想来那云游四方的高僧果然名气大。
锦青原本今日没想同秦念徽有什么干系,她怕多说两句她就忍不住对姓秦的动手,然而秦念徽如若不来找点事,她便不叫这个名了。
这厢锦青才坐下,那厢秦念徽便起身往这来了,装模作样地拿了帕子捂住鼻子,问她身边的兰芝:“兰芝你闻到什么没有?好像有股馊味儿。”
锦青面无表情,秦念徽在堂里转了一圈,最后停在锦青面前,惊讶道:“天哪,锦青你身上怎么又股馊味儿呀?你是几日没沐浴更衣了么?”
堂里的人瞬间停下说笑往这边看。
喜鹊最先憋不住,朝秦念徽道:“你说什么呢?我家小姐日日沐浴更衣,哪来什么馊味儿?”
秦念徽冷眼看她:“我同你叫小姐说话你插什么嘴?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质疑我?”
喜鹊性子冲动,看秦念徽那幅小人嘴脸就想上前,春燕在后头紧紧拉住她,她只得狠狠瞪着秦念徽。
秦念徽被瞪顿时怒火上涌,加上锦青还未言语,说话更是得寸进尺:“你还敢瞪我?锦青你可看看她,我好心来问你,她直接就来质问我?真是有什么主子有什么样的狗,真是不知规矩!”
“那我来让她知道什么是规矩。”
锦青起身,一步步走到秦念徽跟前一拳的距离停下,秦念徽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刚要开口,锦青抬手直接给了她一耳光,狠狠将她整张脸打得偏斜,迅速肿起来。
锦青使力太过,整个人有些抖,她稳住,冷声朝后头道:“喜鹊,看见了么?遇到这种乱吠的狗,直接上前护主便可,不需要跟她多言语。”
这一举动直接让堂里的人呆愣在原地,包括秦念徽自己也有些不懂发生了什么,久久维持着脸偏斜的姿势没回过神来,还是脸上疼痛渐渐袭来,她才尖叫一声捂住半边脸:“裴锦青!你打我!”
“我就是打你怎么了?”锦青看着秦念徽,眼里露出嘲弄,“秦尚书教不好你,那便我来。记住了,不会说话闭嘴别说,不然下回我就让你再也说不出来。”
锦青挺直站在那里,下颌轻抬,目光轻蔑,话语轻却内容令人心惊。
秦念徽难以置信:“你、你敢?!我是尚书府的小姐,你这样做我祖父、父亲是不会放过你的!”
锦青冷笑,凑进秦念徽轻声道:“你看我敢不敢?你忘了我父亲母亲是谁了么?你今日的话传出去,你看他们会放过你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