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期说完这一番话后也没有多待便起身离去了,锦青一人对这一壶好茶心里莫名就一股子气。
她朝屋里喊:“春燕!”
春燕以为她出了什么事,赶忙出来,结果就对着一壶茶。
锦青道:“你将这壶茶喝了罢。”
春燕有些不解:“姑娘你不是说要留着么,怎么现下泡了却要给奴婢?”
春燕不说就罢,说了锦青更是气不打一出来。
谁知道她方才发了什么疯居然将这最后一块碧螺春泡了。泡了也就罢了,可现下她又没了心情饮。
她将茶壶往春燕怀里一塞,转身往屋里走:“让你喝你就喝,这就是赏你的。”
春燕摸不清锦青究竟什么想法,她倒也不纠结,既然说是赏的,那她领着就是了。
锦青进了屋子,喜鹊正给她的床榻换新的被褥套子。这丫头还是有些魂不守舍,寻常干这些伙计麻利得很,如今慢不说还老出错。
锦青坐在小榻上,看着她第二回套反了被褥,实在是没忍住开了口:“喜鹊,你先别弄了,过来我这。”
喜鹊根本没注意到锦青进了屋,这一声吓了她一跳,如梦初醒般:“姑娘怎么进来了?有什么事要吩咐么?”
“我在这看你套反两回了。”锦青叹口气,“还想着方才的事么?”
喜鹊垂首:“是奴婢太没用了。当时那鞭子打来,连躲都不会。”
“怪不得你,那鞭子太过于突然,你也没经历过这般的事。”
别说是喜鹊,若她没重生一回,估计也是那般样子。
“可是、可是奴婢居然还要姑娘救,如若那鞭子打到姑娘身上,奴婢可如何同长公主交代啊!”喜鹊又是愧疚又是自责,整个人紧张极了,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,只好扯着衣服上的花纹。
“你过来。”锦青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跟前,目光摆正对着她的,一字一句道:“没有什么交代不交代。你是我的侍女,服侍了我这般久,在那般情景下我如何能不救你?况且我自己的侍女,没犯任何错,我也应当有能力保住。”
锦青的目光很柔和,但其中又带有坚定与鼓励:“只要你守好本分,便不用担心。欺负你的,我都会帮你讨回来。”
这话放到以前锦青是不会也不敢说的。她自己什么能力她还是清楚的,小事情还算好,遇到大事她自己都保不住得靠惠庄,哪里还能去保喜鹊。
但今日的事让她意识到自己一定要强大起来,强大到能护住自己的侍女。
就像是陈别,尽管被送到阙城远离陈家,却还是把玉心惯成了这般样子。他一步步的计划好,在真出什么事时能最大限度的保住玉心。
而她也一样,自身的强大远比什么都重要。
锦青的话对于喜鹊来说触动很大,她与锦青对视了一会,竟没忍住落下泪来,让锦青慌了一下。
“你怎么了?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么?”锦青上下看喜鹊,怕是之前有被鞭子扫到哪里一时没发现。
“没、没事……”喜鹊将眼泪抹掉,“奴婢没事。奴婢以后定然遵守本分,好好侍候姑娘。”
锦青一笑:“那你现在快去把被褥铺好罢。”